孤立原地。 良久,顾长挚面无表情的打量周遭环境。 百年古槐枝叶繁密,零零散散洒下一地斑驳痕迹,颇有些瑟缩意境。 定定仰眸。 望向灌木旁悬起的灯盏,顾长挚抿唇,方要转身,余光微晃,扫到一团亮晶晶的东西。 踱步往前,他弯腰捡起手机,拿着手里颠了颠。 起身,又看到挂在灌木枝上的南瓜小玩偶。 就在眼前,咫尺之距。 顾长挚往外离开。 走了几步却退回去,他伸手取了南瓜人偶,盯着多看了两眼,随意捏在掌心。 沿着路灯密集的小径走回宴会场地,上台阶前,正好撞见从侧门跑出来的陈遇安。 两人面对面,皆默然。 陈遇安完全是给吓着了,厅内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未果,这才神色慌忙的试图到庭院碰碰运气。 所以—— 心心念念找的人一瞬间就出现在眼前,难免猛然高兴得陡然说不出话。 缓了片刻,陈遇安拍着胸脯,见四周无人,上前怒道,“这是你说好的打点清楚了?” 顾长挚不作声,沉沉问,“人呢?” 知他问的谁,陈遇安窝了一肚子气,气急败坏道,“人人人,你都这样了老子怎么去顾旁人?能不能听我话就再尝试一次?你是不是偏要一辈子都活得不像个正常人?” 关心则乱,语气不由自主拔高,陈遇安说完才懊恼的闭嘴缄默,他心揪了下,面色发青。 顾长挚最为反感敏感的便是这句话,不,是这三个字,“正常人”。 “我……”想解释,他却擦身直直越了过去,拾阶而上。 陈遇安头疼的摁太阳穴。 一个永远生活在光明的人,听起来似乎很英雄主义,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近期连续频出的意外让陈遇安有些心惊,毕竟严防死守下,好几年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或许顾长挚自己一直都很清楚,他不正常,包括平日那极其挑剔恶劣易怒的性格。 他喜欢孤单,永远都沉浸在孤独的世界里。 刻薄傲慢以及那张毒辣的嘴,不知逼退了多少想靠近的人,可内心深处,真的就那么想? “对了。” 脚步驻足,鞋尖微转,顾长挚侧身把捡来的手机递给陈遇安,语气平常,听不出一丝异样,“那个女人的,还给她。” 说罢,重新进入宴厅。 陈遇安松了口气。 他低眉看了眼手机,纳闷的沉思,麦穗儿的? 不对。 麦穗儿的? 霍然睁大眼,陈遇安紧张的凛目,什么意思? 方才两人在一起?那是正常之前还是正常之后? 手心不自觉用力,许是摁到按键,屏幕霎时炫亮。 陈遇安心不在焉的随手输了几个“1”,解锁了…… 多心大的姑娘啊! 摇头,陈遇安可没窥探人*的癖好,而且她这么敢,想必没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方要锁屏,视线略过开启的录音设备,他神色陡然一变。 结束录音,播放。 略嘈杂的一段前奏后,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乍时闯入耳内。 不可置信的握着手机贴近耳朵,陈遇安眼中的诧异和愕然浓郁得几乎要渗出来…… “手里还剩什么?” “狡猾的喵喵!” “我把好吃的都给你,我的也给你,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 顾长挚? 他从没听他在那种状态下说过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