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挚不爽的勾起眼梢。 他趁两人不在,掀开白色被褥,这才发现自己腰上腿侧脖颈间,哪儿哪儿都裹着纱布,难怪一股难闻的药味儿,敢情都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心翼翼的趿拉上拖鞋,顾长挚嫌弃着自己,扶腰慢悠悠走进卫生间,等瞅见镜子里那张挂彩的脸。 他抽了抽嘴角,横眉倒竖。 顾长挚委实想象不到,昨晚究竟是惊险刺激到了何种地步?现在还流行动手打脸?谁下的手?现在连街上流浪狗打架都不打脸了好么! 他恼怒的拧开水流,阴鸷着脸洗手…… 一墙之隔的医院廊道内。 麦穗儿将昨晚事情详细的讲给陈遇安,说是详细,其实她整个人也是懵的! 黑咕隆咚的深夜,路灯不算明亮,两个男人面戴口罩,实话说,此刻就算那两人真出现在她眼前,她也有可能压根辨别不出。 “确定是找你的?”听完,陈遇安背靠着墙面,他单手托腮,认真的分析道,“你能得罪什么人?而且别墅区治安一直不错,他们能进来证明有几把刷子,可能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你好好再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认真又认真的摇头,麦穗儿亦是无法理解,她现在身边认识的朋友除了顾长挚乔仪,大多都是普通小老百姓,但乔仪,肯定不是。 顾长挚更别说了,他们两昨晚一直在一起,针对的明显是她…… “我真想不到,哦对了!”麦穗儿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望着陈遇安,“我答应警局今天上午去录口供,顾长挚那边……那边等他醒来,你帮忙给他解释下成么?” “……”陈遇安赫然才想到这个问题,他惊恐的往后弹退开来,拍手叉腰,双眼呆滞,生无可恋状,“完了完了,这我可怎么给圆过去?好好睡一觉怎么都不可能睡出一身刀伤吧?完了完了……” 转眼轮到麦穗儿无语起来。 她抿唇,轻呼出一口气,无力道,“你别急,其实我昨晚就想跟你说来着。” 眸光定定望着陈遇安,她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陈遇安狐疑,依稀从她眼睛里读出些“请做好准备”“好自为之”之类的意思。 瑟缩了下肩,陈遇安认真脸,“你有话说话,别吓唬我。” 麦穗儿听话的依着他意思,开门见山,“据我推算,大概在一个月前,顾长挚已经明确知道我们俩每晚偷偷给他做治疗的事情。” “啊”了声,陈遇安愣住,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旋即慢半拍的捂住胸口,心痛得无法呼吸,“你慢些说,我得缓缓。” 麦穗儿看他一眼,不吭声了。 “不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