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的砸吧了下嘴,视线从红烧排骨上挪开,麦穗儿扔掉手机,她躺在床头朝窗外看去,天色愈发暗沉,深深浅浅的树影交叠重合在一起,偶尔有晚归巢的鸟儿展翅飞过,留下一声声轻快的啼音…… 有钱人住的地方生态环境真好! 麦穗儿嘴角微弯。 她低眉把玩着手指,眸中蓦地晃过一片暗影。 关于麦心爱关于曹宝玥,她从此之后,真的就不管了。 只是—— 迟疑的望向房门处,麦穗儿揉着饿坏了的肚子,有些情绪复杂。 她这次有惊无险,想来都是因为顾长挚,那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救她?几分愧疚?或者他不过是稍微出了些力,是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又或者…… 蓦地。 原本空荡荡的方向突然闯入一抹暗影。 顾长挚脸色臭臭的。 他长长的家居服袖子往上卷了几卷,露出苍劲的手腕。头发依旧是方才的样子,有几缕乱蓬蓬的张扬飞起。 分明是极度不耐的神情,右手掌心却特别违和的捧了个白色小瓷碗。他趿拉着拖鞋,脚步沉闷,匆匆几步,将白色瓷碗重重搁在床畔桌上,然后抬眸没好气横她一眼,恍然一副谁得罪了他的模样…… 麦穗儿斜眼往瓷碗里瞅去。 雪白的两团荷包蛋乖顺的卧在清水里,蛋清中央微微露出一点娇嫩的黄色。 不知为何。 想笑! 第一反应不是感动不是惊讶不是道谢,就……挺想笑的。 他现在的画风实在是太过清奇。 许是要笑不笑生憋着的表情彻底惹怒了他。 顾长挚暴躁的把折上去的袖子展平,掉头就走,走了几步,不知联想到什么,他猛地旋身,眸色阴狠的要把那碗鸡蛋也带走。 别啊! 麦穗儿扑过去,先他一步把瓷碗抱住,捍卫食物。 “你做的?”麦穗儿讨好的冲他一笑。 “我?你想得美,陈遇安做的。” “哦。”麦穗儿拿起勺儿,睨了眼他不屑的嘴角,一副原来如此的夸赞道,“我说呢,你厨艺看起来就糟糕至极,还是陈遇安贤惠。” “……呵!”顾长挚霎时嗤笑一声,眸中却闪过一丝得意,方要告诉她真相,转而又认为不妥,得,就让她误会着吧,不能让她知道他有多完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啧啧,连顾长挚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呢。 “还记得上次陈遇安和你谈的事情?”见她香喷喷吃着两颗没滋没味儿的水煮蛋,顾长挚竟觉得格外顺眼,一边钦佩着自己天生厨艺,他一边退坐到沙发处,起范儿的翘起二郎腿,却一时不慎牵扯到了伤口,嘴角一僵,见麦穗儿目光挪来,顾长挚若无其事的绷着脸,继续翘着二郎腿,淡淡瞪着她。 吸溜着口感q又滑的鸡蛋,麦穗儿转了转眼珠,口齿不清的问,“治、治疗的事么?” “嗯,我拟了份合同,你觉得没问题就签了!”轻飘飘从裤兜掏出一个小u盘,他起身拿起搁在一旁的小笔电,开机,摆到床榻给她细看。 麦穗儿咬着勺儿,疑惑的抬眸盯着面无表情站在一侧的顾长挚。 等操控鼠标打开文档,麦穗儿眼前一黑,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呛了下,赶紧别头,她觉得她需要再喝一口清汤平复一下,他到底在家暗搓搓拟了多久才写出那么多要求来?很好这很顾长挚! “是不是很好吃?”眉间隐隐溢出几分自得,顾长挚勾起眼梢,倾身问她。 麦穗儿轻咳一声,就算一碗白米饭摆在饿了好几顿的人面前,也能算做珍馐佳肴吧?她弯唇笑了一声,故意顺着他道,“是啊,感觉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呢,比烤鸭都好吃。” 有眼光。 顾长挚抬了抬下颔,趾高气昂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是啊,陈遇安做的,手艺真好。”麦穗儿竖起大拇指,朝他眨了眨眼。 “……”顾长挚呛了下,无言以对。 他狠狠瞪她,却见她眸中划过几丝狡黠,转瞬不见,什么意思…… 狐疑的望着她,顾长挚撇了撇嘴角,转移注意力,冷声道,“你还不快看?磨磨唧唧。” 麦穗儿只好放下空碗。 瘪嘴扫向屏幕。 第一条:治疗期间,甲方乙方必须保持一米以上距离; 第二条:乙方不准对甲方进行无限投喂; 第三条:乙方不能欺骗甲方感情; 第四条…… 麦穗儿一眼扫下来,生无可恋的瞥向安然立在一旁的男人。 “有意见?”顾长挚拧眉,一本正经道,“你要记住,你是在严肃的给我做治疗,可不是勾搭引/诱,我觉得你很不专业,你心思龌蹉,总想着占我便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