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挚一个人呆在卧室吃吃喝喝睡睡,除了缺个人方便他开启嘲讽模式,一切都很完美。 暖红余晖印在天际,趁天色未逝,顾长挚直接半躺在阳台上的榻榻米上。 微风浅浅拂过,掠起他几缕黑发。 眯着眸,数着晚归的鸟群,蓦地,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 撇了撇嘴角,他伸手取过,可当扫见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动作不由僵了一瞬,转而迅速恢复如常。 滑开接听。 他唤了声“老爷子”。 对面“嗯”了声,音色庄严,略带几分浓厚的刻板与生疏,“没听说?下周有人要替我这老头子办八十寿辰,你有时间就过来。” 应声,懒洋洋躺着,顾长挚笑道,“离您八十岁还有六七年呢,四舍五入也不带这样的,您身子骨健朗,一定可以长命百岁,所以谁这么急给您过八十寿诞?这操的什么心呢?” 嘴角含着笑,就连声音里都透着温和的笑意,然而话里意思却掩藏着刻薄。 顾长挚揉了揉眉角,抬头,半空又是一群鸟儿飞过,他沉默的挑了挑眼梢,嘴角笑容收了收。 电话对畔冷笑了一声,旋即道,“我老了,操心我死得早也是应该的,所以是时候把顾氏生意交给你们来打理,你父亲在世时年轻有为,顾氏能有今日他出了不少力,但你却没随他,整日浑噩,名声败坏,加上你那病,我可不放心把我和你父亲挣来的基业毁在你手里,所以……” “所以表面上栽培我关心我,实际上早就备有后招?”顾长挚听不下去的打断,他轻飘飘的讥诮道,“您那幌子可真有够low,什么二叔私生子?是当年压根没死的顾廷麒?” 对畔登时陷入一片静寂。 顾长挚懒得给他喘息的时间,他嗤声道,“我没病,别拿这个当借口。不过您八十寿诞都没个做儿子的在身边,当孙儿的定要前来祝贺才行,还有我父亲那份产业,您最好一个钢镚儿一个钢镚儿的数清楚,我觉着,就算我无所事事的败坏下去,那产业也够败坏到我老死,您说是不是?” “顾长挚,你别嘴硬,你那病……” 勾了勾嘴角,径自摁断电话,顾长挚把手机扔到桌上,许是一时不留神失了准头,“啪”一声,手机霎时坠落在地。 阴鸷着脸,须臾,他猛地起身,一脚踩过掉在地上的手机,面无表情的回房。 挂在墙上的圆钟滴滴答答,将要指向八点。 麦穗儿因为被绑架的事儿心有戚戚焉,包里揣了不少防范物,手机就握在手上,110设置了快捷键,方便随时报警。 她沉沉的提着包下出租,陈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