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扯了扯嘴角,“我没打算你能帮到我什么,年轻时候是有过指望,所以我将我个人总结的病情告知与你,但这恰恰也证明了我的坦诚与信任是有多愚蠢。” 事实上,易玄的确相当了解他病情。 比陈遇安更加了解,然而,这并未改变什么。 在美国治疗那段时间的真实情况,与陈遇安早前对麦穗儿所言并无任何出处。他们对夜晚里缄默胆怯的“顾长挚二号”无能为力。 电脑里忽的传出几声咳嗽,似有些尴尬,易玄非常细微的咕哝了句“我也没见过你这么难搞的病人”,连忙生硬的岔开话题,语气轻扬,“听说你要结婚了?和麦穗儿,oh my god!可惜我有个研究学会必须出席,真是太可惜了,毕竟我也算是你们美好爱情的见证人之一,不是么?” 顾长挚缓慢睁开紧闭的眼眸,余光扫了眼窗外璀璨,像是看到了她那双莹润的眼睛,平和而又安静,抚慰了他此刻有些燥乱的心,“她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穗儿?no,说起来,我们像是许久没有联系!”转而颇有些笃定得意的断言,带着浓厚的美式腔调,“可能陷入爱情的女人已经无暇再顾及工作,不过……” “给我开一些镇静情绪的药物,药力加倍。”顾长挚蓦地打断他兴致盎然的臆测,沉声道。 对畔静默片刻,音量压低,染上了几分严肃,“药物存在副作用,你曾经就鲜少服用,而且套用一句你们中国人的古话,这并非长久之计。and……你很清楚你自己的症结在哪,为什么不尝试着去面对?” 没再回应,不等对畔言语,顾长挚迅速切断通讯,“尽快给我药物,就这样。” 合上电脑,他下意识用指腹碾压眉心,捞起搁置在一旁的手机,摁开联系方式,却久久没有再动作…… 夜色沉沉,窗外逐渐只剩零星几盏路灯,像是迎风火烛,摇摇欲坠。 翌日。 雨后天晴,麦穗儿拉开窗帘,霎时一室阳光。 她望向庭院,微蹙眉心,看来,昨晚顾长挚确实没有回来。 下楼时,专业的小月已经备好早餐。 麦穗儿不好意思朝她笑了笑,尽管没有胃口也象征性的坐下喝了两口白粥。 “顾太太,你和顾先生明日举行婚礼?场面一定很盛大。”小月站在一旁,非常坚定的拒绝与她同桌用餐,眼神颇有些羞赧的朝她脖颈处看了眼,似想说什么又很害羞的样子。 心领神会的低眉,今晨仓促,麦穗儿只随便穿了件圆领薄毛衫,她往上掩了掩,实质上并没起到任何作用。 “小月,我今天要出门,你……” “顾太太,我也刚好要回一趟医院。” 麦穗儿颔首,见她颇有眼色,也省了唇舌。待她离开,麦穗儿上楼换了身衣裳,翻找丝巾时她愣了愣,取出那天顾长挚丢在床沿的那条,对镜系上,刚好遮挡住深深浅浅未消散的吻痕。 她的感冒还没彻底痊愈。 嗓子说话时仍有些嘶哑,带点鼻音。 打车离开别墅区,麦穗儿漫无目的坐在车内让司机转了一圈,她手肘靠在窗沿,吹着暖风清醒神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