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光华就掩饰不住了。 如今他只是众人眼中的病秧子药罐子,看似脆弱无害,以致于不会有人想来害他,即便有,那也多半是被她连累。 他若是能一直这么安逸下去就好了。 “小羽毛,无需担心我。”贺兰尧将头倚靠在她的头顶上,“母妃临走前,曾给我留下一段训诫,让我谨记在心。” 苏惊羽闻言,微微一怔,“什么训诫?” 贺兰尧闻言,只低笑一声,“小羽毛这么聪明,不妨猜猜?” “你什么暗示都没有。”苏惊羽眉梢轻挑,“这让我可怎么猜呢?给点儿提示?” 贺兰尧道:“你且按着我母妃的性格,猜一猜。” 苏惊羽陷入了思索。 贺兰尧的母妃,是一名真真正正的柔善淑女,没有半点儿伪善成分的女子。 那么以她的性格,留下的训诫应该是—— “孝敬长辈?宽厚待人?一心向善?少动杀念?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苏惊羽说着都有点儿想颤抖。 这些个要求贺兰尧根本没有一点能做到。 “小羽毛,为何说到最后,你的语气有些发颤?”贺兰尧悠然的语调在耳畔响起,“难道我在你眼中,是很可恶的么?” 苏惊羽当即道:“绝对不是。” 你小心眼,凶狠,残暴,笑里藏刀……哪里只是可恶那么简单的。 但这些话她自然只是腹诽,没有说出来。 贺兰尧并不知她此刻心中的想法,只笑道:“与你所言倒也是差不多的。她的训诫是:不可随意伤人性命,不可残害骨肉同胞。那时候,我是应允了的。但之后过了没多久,我便发现,我的耐性真的不怎么好,母妃的话总是时不时在我脑海中响起,于是,很多时候我都选择了让别人帮我动手,尽量不自己动手,这么一来,我手上便不会沾染太多血腥了。” 苏惊羽眼角几不可见的一跳,“第一条你是必定做不到了,那么第二条呢?不可残害骨肉同胞……当初为何要帮我杀贺兰夕婉?我明明已经整垮了她,我可以自己动手的。” “我没有杀她呀。”贺兰尧的语气十分无辜,“她是死在乌啼手上的,我可没碰她半根头发丝。” 苏惊羽:“……” 说的好像那不是他吩咐的一样。 不过他能这么想,也好……如此一来,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他母亲的训诫。 她自然是不会去拆穿他的。 “在这样的世道,我若是遵循母妃的话,能活到现在那可就是奇迹了。”贺兰尧嗤笑一声,“我至今仍然不知当年那两个意图染指我母妃的人是谁派来的,若不是他们,我就不会在母妃面前杀人,母妃也就不会惊吓之后抛下年少的我去出家,可笑我那时只顾着一时痛快,没能留下活口查一查幕后人,否则……” 越说到后头,他的语气愈发寒凉,苏惊羽察觉到他的语调中似是蕴含着一股隐忍的杀机,连带着握着她肩头的手都有些收紧,收紧…… 这样的情绪,不是个好现象。 道家人把这种情况称之为——心魔。 “阿尧,回神了。”苏惊羽忙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紧接着又问道,“等会儿要吃桂花糕还是梅花糕?” “都要。”贺兰尧的思绪瞬间被扯回,握着苏惊羽肩头的手也稍稍松开了一些,“小羽毛,我方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这会儿,他的语气又变得分外柔和,甚至带着点儿小心翼翼。 苏惊羽顿时失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每每想起母妃那件事,我还是会愧疚自责,但我——并不后悔。”贺兰尧垂下了眼眸,“我忘不了她那时望着我的眼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