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本官喝的酒水里放了什么, 出包厢的时候为何上锁?找几个汉子上楼来又为何, 这一切不用本官多言,秀才公心中有数吧?这是谋害朝廷命官。” 误会还是谋害, 全看顾北安追究与否。 柳秀才脸色惨白, 再也装不下去了, 滑到在地:“顾大人,求你开恩,放我一马,从此我的文智书馆再也不与大人的县学做对,来年的县考,本书馆的学子一个都不参加,大人您看,这样好不好?” 顾北安啜了口茶,眉头深锁,良久放下茶盏,看着院里白茫茫的雪徐徐道。 “文智书馆的学子不参加县考?秀才公是失心疯了吧,寒门学子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榜上有名,方不负家人和老师的栽培,你一句轻飘飘的不参加,就要断送他们一次机会,柳季安,你何德何能。” “再说,你以为本官办县学是为了争名夺利吗?非也,本官只是想让学子们多一个求学的去处,让永清本县的寒门学子有一方读书的净土,什么做对、竞争,都是你的脑补。” “至于放不放过你,留着话向县太爷说去吧。” 柳秀才狼狈呆坐:“顾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够了,送客,请你出去。” 顾北安不想再和柳秀才多废口舌,看他的神情便知,自己的一片走心之语,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这么多年钻营名利,沉迷享乐,他心里那点圣贤道德早就消失殆尽。 从县学出来后,柳秀才仍不死心,去找了那位和他相交多年的主簿。 文智书馆一家独大,在永清县屹立多年,柳秀才结交地主强民,小吏小官,自认为有钱有势,可以和顾北安斗上一斗,反正他不准备给自己留活路,是顾北安狠心在先,也就别怪他无情无义。 永清县主簿是个六十多的瘦削老头,一辈子谨小慎微也见多识广,待柳秀才满脸愤慨的说出自己的计划后,老头耷拉的三角眼猛地抽动一下,诧异抬头,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相交多年的好友。 “主簿您看,我看这计划如何?若你能助我办成此事,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只要柳某家中有的,一定倾囊相报。” 熟悉的话术,熟悉的大饼,但主簿可不是春楼的慧娘,也不是三五岁的幼童,搪塞的推脱两句就匆匆告辞了。 看着簌簌飘洒的白雪,主簿叹息一声:“没救了。” 他的那句逆耳忠告“民不与官斗”,柳秀才终究没有听进去,他既愚蠢到此等地步,也就不必好言相劝,眼下,自己该明哲保身才是。 日子一晃,就到了小年前夕,县学还有两日就放岁假了。院子的角落里不知谁堆了一个雪人,用黑石子做了眼睛,瞧上去活灵活现。 钟声敲响,学子们从教室鱼贯而出,先去食堂用饭,接着回宿舍小憩。 就在这时,街面上涌起一阵海啸般的热闹。 “柳秀才下狱了!” “不得了了,亏他是个读书人,竟蓄养了两个私妓在家。” “哎呀,也就你们觉得稀奇,我老早就说了,这个老不死的酸秀才表里不一,你们都不信,还骂我无中生有呢。” 沈长林跟着众人走到外面去看,只见两位衙差拉着柳秀才正往衙门去,后头的衙差拉着两个穿桃红小袄的美貌女子,看着也就十六七岁,她们边哭边在衙差的推搡下往前走:“我们六岁就被卖了,转了好几次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犯罪,为什么要抓我们,呜呜呜——” 沈长林咬着下唇,出神的看着那两位女子,虽知古时买卖人口是合法行为,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被卖女子的现状,她们那般年轻,生来也没犯过任何错误,为何要受这样的对待呢? 好似一朵莲花,刚含苞待放,就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扼杀在淤泥中。 突然,沈长林看见了顾北安,他双手负于身后,站在走廊下,正冷冷看着柳秀才被捕的狼狈样子。 在柳秀才长袖善舞,到处联络人脉要谋害顾北安的时候,他也在四处收集柳秀才犯法的罪证,最终早一步揪住了柳秀才的把柄。 “顾先生。”沈长林朝他跑去,到底没有忍住,问道,“那二位女子是无辜的,为何衙差也要抓她们?” 顾北安低头,手轻轻摁在沈长林肩上:“衙差抓她们,只是为了证词,证明柳秀才蓄养私妓,并不会定她们的罪。” “然后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