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的心疼。 往返景安永清一次不易,不提盘缠钱和奔波的辛苦,光是时间就要花二十来日。 今后沈长林和沈玉寿去求学,山迢路遥,两年能回来一次便已难得,若学业紧张,三五年不回来也是可能的。 家里就这么两个小娃娃,他们一走,家里的日子可就冷清难熬了。 罗氏听完,想明白这情况,泪珠便控制不住的簌簌往下掉,沈如康皱眉嚼着馒头,沉默不语。 “快趁热吃,这粥熬的不错嘛,稠稠的,还加了糖,甜滋滋的。” 钱氏心里也很酸,但她讨厌一家子哭丧着脸的样子,何况,两个后辈能去景安城求学,是他们的大造化,家里人应该全力支持,而不是拖后腿。 沈长林和沈玉寿心里也挺难受的,他们也想留在家人身边,可是留在永清县,科举路也就到头了。 真正去外面见识过,才明白为何永清多年出不了举人,并非永清县的人天生就比别人蠢笨,而是教育水平差距太大,越往上走,越考眼界和综合水准还有思辨能力,那是光靠读书写字背诗训练不出来的本事。 回来的时候是四月末,待不到十日,沈长林沈玉寿等四位入府学读书的学子又将远赴景安城。 正好顾北安要赴调任,顺便将四位学生带过去,也算最后一次尽先生的本分。 这十日里,沈长林沈玉寿没有待在县学,他们回到咸水村,挨个向亲戚友人拜别,如大岩村的李童生、小竹村钱氏娘家等等,还去祭拜了先人。 钱氏罗氏也没闲着,扯了很多料子,叫上曾氏白氏等人连夜赶工,给孩子做了春夏秋冬七八套衣裳,还有好几双新鞋,又买了新棉花,打了两床软乎乎的被子,缝制了两套全新的枕套被褥。 沈如康雕了两个笔筒和两个笔架,打磨的光滑平整,塞在两个孩子的行囊中。 一家子竭尽全力,为两个孩子接下来的生活做打算,又做了不少能久存的吃食,如辣酱、肉干、菜干等。 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两担子,这么多的东西,沈长林和沈玉寿虽舍不得,却不得不表示拿不了,至少要精简一半。 钱氏鼻子一酸,深深的叹了口气,正想说那就减吧,院外突然传来牛车咕噜咕噜的响动,探头一看,原来是钱壮驾着车来了,他乐呵呵的跳下来。 “玉寿和长林哪天走?” “明日,咋了?” 钱壮拍了拍胸脯:“我送他们去,已经办好路引啦。” 钱氏眼睛一涩:“是奶奶叫你来的吧。”钱氏口中说的奶奶,正是钱老娘。 “奶奶叫了,我自己也想去送,景安城山高水远的,玉寿和长林要去那里读书,家里不跟个人亲自去看看,放心不下呀。” 钱壮这话说的不假,说句不吉利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长久没有音讯,家人没跟去过,去哪里找人都不知道。 “那你媳妇孩子咋办?你媳妇同意不?” 钱壮已经成亲了,如今有个三岁的男娃,乳名小虎子,长得像爹,虎头巴脑,壮实可爱。 “不仅同意,我媳妇还叫我多出去见见世面呢。” “谢谢,谢谢……”钱氏哽噎了。 当天钱壮又驾车去了县里,和顾北安说了他要同去的事,顾北安欣然同意,并表示等钱壮回来的时候,他会帮忙找一队可靠的商队,让他们结伴归乡。 白雪自然也要回娘家去辞行。 家里的弟弟妹妹听说了,抱着阿姐的腰不肯撒手,白五伯唉声叹气,祖父母低头流泪,都暗自不舍,唯白五婶是藏不住情绪的,大哭道。 “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撮合你俩了,景安城那么远,下次回来,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你们在外受了委屈我们不知,病了我们不知,连书信都难寄呀。” 哭过了,怨过了,白五婶擦着红肿的眼眶,默默的去给白雪准备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