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官者油水厚,他还会偷偷递消息给匪头,来个极限黑吃黑。 这一个多月里,他顶着沈知县的名号混吃混喝,挣的盆满钵满,一时飘飘然,真当自己是沈县令了,甚至有胆量去守备司借兵马。 原以为真正的状元郎瞧不上海青县令的乌纱帽,一辈子都不会来此地,却没想到他不仅来了,还来潜伏了好几日。 沈则东端昂着头,客观来说,他端官架子时,真有几分官爷气质,但脸色沉下时,那独属匪徒的狰狞目光瞬间出卖了他,眼见大势已去,沈则东拍马就要逃。 “抓住他!” 杨指挥之前有多信任沈则全,现在就有多恨,另有丝丝羞耻感萦绕在心。 堂堂守备司的指挥使,竟被一宵小之徒轻松瞒骗,情何以堪! 沈长林端坐马上,将杨指挥的复杂情绪看在眼中,他假装没瞧出来,拱手恳切认真道:“谢杨指挥明辨之情,长林还有一不情之请,鄙人初抵海青,不解内情,恳请杨指挥携兵暂驻县城,助我一臂之力。” 杨指挥抿着唇,未语。 沈长林再拱手:“杨指挥之功,长林定向圣上禀明。” 大乾朝的地方官员中,除封疆大吏、学政等,没有向皇帝直接上书之权,沈长林目前是正七品,按照惯例也无权直接上书,但一甲进士默认有此权限。 所以,沈长林的承诺不虚。 杨指挥放外任到边陲之地,当然想尽早回京,可沈长林的命运和自己又有什么不同,他苦笑一下,若这位沈状元得圣眷,就不会出现在海青县了。 “沈县令客气了,戍边安民本就是再下职责所在,愿随沈县令前往。” 沈长林回以淡笑:“多谢。”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向县衙进发。 目睹一切的曹许光惊得目瞪口呆,前夜和自己聊天的贴心沈哥,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他最讨厌的官爷,这种震撼直抵小少年内心最深处。 沈哥怎么会是臭当官的! 但少年很快就摒除成见,语气中充满了崇拜:“沈哥,啊不,沈老爷,你刚才真神气!” 沈长林被逗笑了:“还是叫我沈哥吧,听着更顺耳。” 回到县城,等消息的曹许平等人从曹许光口中得知此番变故,及沈长林的真正身份,亦惊掉了下巴。 曹许光摇着大哥的手臂帮沈长林说好话:“哥,做官的也有好人,沈哥就……” 话还没说完,只见曹许平一个健步冲到沈长林面前,抱拳颔首,声如洪钟道:“壮班衙头曹许平愿听沈县令指挥!” 曹许光再次惊讶的长大嘴巴,他哥的转变怎么比他更快。 沈长林微微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 “请曹衙头招募三十名壮丁,月银本县令将按照规制的五倍发放。” 曹许平的漕帮有的是壮年男子,他沉声应是,末了低声问:“沈兄弟,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 现在海青县的银库是空的,沈长林没有可支的银子,但是他知道,想要人帮自己做事,光靠义气道义是不长久的,利益交换看似无情,反而更长久。 他对众人许下承诺:“各位襄助之恩,长林永生不忘,更不会亏待任何一人。” 至于银子去哪里寻,沈长林揉了揉太阳穴,树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办法便是。 海青县地处西南边陲,交通闭塞,因京中的很多消息,往往要数月才传到这。 比如说,前太子未死的传闻,便已在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