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蓝烟天生就不是个劳碌命。 从小学琴,家里车接车送。 下了车,还有蓝乔这个长她三岁的哥哥。她在前面晃荡着手,轻轻松松,蓝乔默默背着她的琴,跟在身后。 送完她,然后自己再去上奥赛辅导班。 “这样——” 老宋想了想,安排道:“江余陈炫,我看你们俩成天精力过剩。蓝烟和徐蔓的琴到时候交给你们拿。要磕着碰着,有一个音不准了,回来给我抄十遍《劝学》。” 江余和陈炫没出口的惨叫,瞬间被宋俊卿一个眼神压制了。 …… 第二天清晨,校园钟楼广场前的空地上,停着一整排大客车。 虽然怕苦怕累怕晒黑,但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对这种住宿在外的集体军训,还是跟春游似的,难免有点隐隐的期待。 “蓝烟,你这把琴到底值多少钱啊?” 江余笑谑着说:“外面居然还包了绸布,我还以为自己抱的是个八十年代的电视机。” 蓝烟笑的很软:“大概是个你摔坏了,你爸又要摩擦你的价格?” 江余:“……”认你狠。 蓝烟每逢出门,前一晚必失眠,今早她硬是被冯端云从被窝里捞出来的。 怕迟到,琴也是妈妈替她打点装好的。 结果上车一看,冯端云给她带的,是一把“宏声”。 论音色,论名家签名,甚至再俗气点论价格,宏声都不是蓝烟的古筝里最出众的。 但这把琴胜在木纹古朴,外观美貌,共鸣也好,倒是她在家摸的最多的。 “既然这责任这么重大,那我给你找个下家吧。” 新仇旧恨一起算的江余,笑的阴恻恻:“放心,肯定是个比我靠谱的人。” 蓝烟下意识就拦住他:“你等等。” “嘿哟,”江余乐不可支:“我还没说是谁,你急什么?” 也是,万一她猜错了呢。 “靳骞——” 江余趁空,立马扯着嗓子喊了声。 “……你!” 看的江余在背后啧啧称叹。 以前也没发现她这么经不起逗啊。 ## 军训地点坐落在越州远郊。 大客车兜兜转转,不知道沿着绕城高速开了多久,然后转进了一条颇为颠簸的林荫路。 从班主任到学生,都安安静静的补着眠。 蓝烟跟着车身摇晃,很不幸,脑袋重重磕在了玻璃窗上。 撞出满眼金花,然后彻底醒了。 怕吵醒身旁的陈萌,她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四处望了望。 一个个睡的东倒西歪的,真应该拍下来。 越过座椅间隙,她……找到了靳骞。 他身旁的座位没有人,放的是她的那把宏声。 少年以手撑头,靠在窗边,闭目假寐,清俊的脸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 另一只手轻搭在她的琴上,十指修长,似抱似扶,仿佛…… 温柔环抱着喜欢的姑娘。 蓝烟忽然感觉,周遭静的发慌。 只有她的脸发烫。 第3章 橘子汽水 军训的第三天。 初时的那点新鲜劲早被晒干了。 附中的学生个个都恨不得闻鸡起舞,施法求雨去了。 可如期而至的秋老虎,还是把越州当天的最高气温,一路飙到了38度。 “嘶,”徐蔓正用块大浴巾擦着湿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啊。” “就是呀。” 蓝烟裹在被子里,懒懒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