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猛地抬起头,樱色的唇动了动,半天才消化掉“也是恋爱关系”六个字的意义:“……你你这!” “千万别把我和他放一起。” 靳骞轻嗤了声,但低眉一瞥蓝烟的脸,还是把嘲讽秦昭扬的话咽了回去。 “江余还真没骗人。” 蓝烟咽了咽喉咙,喃喃:“……果然只有男人才知道,另一个人男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她有次和江余探讨过,祝玥和秦昭扬继续这样争吵下去,会是欢喜冤家的结局还是一拍两散。 江余笑的很荒唐:“蓝烟,你真幼稚,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爸那样。我告诉你,秦昭扬百分之百是个火坑,我恨的就是拉不住祝玥往里跳。” 当时她还很天真的以为,江余有点言过其实了。没想到…… 蓝烟越想,越难过的要命。 她、江余、祝玥家里勉强都可以称得上“有钱”,但要认真论起来,还是他们两家生意做大。 不是蓝恪没能力,而是商场上许多约定俗成的事情,蓝恪融不进去,或者说不愿意去融。 比如出去应酬时,身边总要带上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生。 那些女孩子至多二十出头的年纪,青春曼妙,入了眼,蓝恪却觉得一阵反胃。 怎么能下得了手的,你们自己一个个的,难道没有女儿吗。 但,千万不要试图去挑战人的道德底线,因为这东西根本不存在。 如今的风气就是,只要家里财政大权归夫人、绝对不允许外面情人闹到明面上,那这位老板就是标准的模范丈夫了。 祝玥的父亲或许就是其中一员。 暑假有天,祝玥留在蓝烟家过夜,两个小姑娘躺在薄薄的夏被里,当然不会那么快睡着。 她忽然说:“蓝烟,蓝叔叔真是个绝世好男人。我们身边这些认识的叔叔里,哪有像他这样的。” 蓝烟一点都没反驳,却听见祝玥语气里有浓浓的怅然:“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其实挺希望,我爸是个彻底的渣男的,可他偏偏不是。” “我敢保证,假如我们一家三口遭遇车祸,我爸也绝对是转过方向盘,拼死也要保护我妈和我的人。” “可是没用啊。” 她偏过脸,看着躺在旁边的好友,声音都微微哽咽:“爱归爱,你知道他身边有多少年轻漂亮的女人吗?蓝烟,我真的不懂,他们是怎么能把感情和身体的忠诚分开的。” 蓝烟当然也不会明白。 她只记得祝玥说过,要换成她在她妈妈的位置,她会疯的。 她一定一定,要找个全心全意对她的人。 秦昭扬! 蓝烟咬牙切齿,气的脸通红。 怎么给祝玥出这口气才好,等会要找江余商量,他三教九流的朋友多。对了,还有……要怎么告诉她这件事。 “发现闺蜜男友出轨,该不该告诉”,向来是经久不衰的一个议题,但蓝烟从来没有一刻怀疑过。 她只是在想哪种方式说,会让她难过会少一点,却从来没想过说或不说的问题。 假如祝玥是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她的人,她们就不会成为好朋友了。 蓝烟思维风暴了好久,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耐心格外好的靳骞。 她瞄了眼他那张很会招蜂引蝶的脸,冷不丁曼声念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是高考必背篇目,诗经《氓》里的一句。 说的是,男人容易从情爱里脱身,而女人则往往容易深陷其中。 靳骞听的清清淡淡,低头一笑:“……你们班还没上到这课吧。” 蓝烟:“?” “不是说,是脱,通假字。” 她啊了声,一时不解:“哪个脱?” “解脱的脱,还能是哪个——” 他低眉,视线扫过她夏季校服单薄的领口,慢条斯理又闷骚至极:“……脱衣服的脱。” 蓝烟的脸更红了,这次是……害羞的。 夜空里低低响起靳骞的嘶声,被蓝烟拧的,她还颇为关切地问他:“疼吗?” “……疼。” “疼就记着。” 调.戏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啦,逗你的,”他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