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说完就起身出门,离开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侧身而出,务必不让任何一丝风有机会钻进屋子中来。 阿黎正在家中织布,现在做衣服做毛巾做抹布甚至是用来当成纸张使用都要用到布匹,虽然他们只有几个人,但布匹的需求量却很大,阿黎只要一有空就会拿着毛茧开始织布,入冬前储存的毛茧已经用去了一半,这一批用完后要再去森林寻找毛茧只能等到夏季来临了。 阿泽撞开木门的声音吓了阿黎一跳,正想责问对方那么冒失在干什么,抬头就看到阿泽脸色阴沉双眼通红的模样,身后还跟着刚和阿彰换完班的阿克。阿克回来还没进家门就看见阿泽火急火燎地出来又火急火燎地撞开了阿黎家的门,他何曾见过阿泽如此失态的模样,心里担心,便也跟过来看看。 还没等阿黎问出了什么事,阿泽一把拉起阿黎的手就往外走,“陈启发烧了,阿黎叔你快帮忙去看看。” 阿克心里一突,“发烧?难道是因为刚才他穿得太少就跑到外面锻炼的关系?” “你说什么?”刚要迈出门的阿泽听到阿克的话遽然停下脚步,阿黎之前被他拉着走,这会儿收势不住,一头撞到阿泽坚硬的背上,刚好撞到鼻梁,痛得冒出了泪花。 阿克看到阿泽突然变得凶狠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该不该将陈启自己作出病来的事情告诉他。但看着阿泽那一副不说不罢休的气势,阿克咽了咽唾液,还是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阿泽的眼中几乎冒出火,他怎么也想不到陈启竟然会大冬天的衣着单薄地跑到外面去,正常的雄子会这样做吗?像他的弟弟卡洛,一到冬天就只想窝在屋内哪里都不去。 正在逗着小狼崽子玩的阿景听完阿克的话,没等几个大人反应过来,推开挡路的阿泽,蹬蹬蹬地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他不跟陈启去锻炼陈启就不会发烧了。 阿泽也回过神来,拉上阿黎就走。阿克回家跟卡洛打了声招呼,也跟过去帮忙。 陈启的脑袋已经有点迷糊,这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病了,没想到刚想开始锻炼身体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打击他的自信心。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荒野上被冻了大半天都没事,看来自己的体质并没有比以前整天宅在公司里好了多少。 陈启挣扎着爬起身,脚步略微虚浮地走进储物室,储物室里还有小半袋紫苏,因为数量不多平时做菜陈启根本不舍得用,这会儿抓起一小把干瘪瘪的紫苏叶,然后拿起一块野姜,刚想离开,一声暴喝在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阿泽气得双眼通红,他刚回来看到床上空空如也,还没涌上担心就听到储物室里有动静,走过去便看到本应躺在床上的陈启正在弯腰翻找着什么东西。这个人难道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吗?他不知道生病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吗?万一...... 陈启被这一声暴喝吓得手里拿着的东西掉了一地,转身便看到站在门边紧握着拳头双眼赤红的阿泽,陈启从来没见过阿泽这个样子,顾不得地上散落的东西,张开手臂将那个高大的男人搂进怀中,一下下抚摸着对方结实的背部,“没事,不要怕,我没事的,只是普通感冒,睡一觉就能好了。” 睡一觉就能好?阿泽嗤笑一声,他阿父当初也是这样跟他说的,结果他睡着后就再也没能醒过来。阿泽的身体微不可擦地颤抖了一下,轻轻挣脱陈启的怀抱,一把将陈启横抱起来,回到火炕床边,将他塞回被窝里,用兽皮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 趁着掖被角的姿势阿泽凑到陈启耳边,声音带上了几分哀求,“你不要睡着。” 陈启顿了顿,认真地看着他,笑了笑,“好。” 跟在后面的阿黎已经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这时候他拿着那一小把紫苏叶和野姜走到陈启面前,“陈启,你要这两样东西做什么?”他相信,陈启不可能无缘无故生着病还去翻这两样东西的,之前陈启说过这紫苏能当药用,所以一直不舍得拿来做菜。 陈启转头看了看,“阿黎你能帮我将这两样东西洗净一起煮一碗水吗?” “这样煮就是药吗?”阿黎问。 陈启轻轻点点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这样应该能治感冒。”说完又拍拍阿泽的手,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我每年冬天都要这么病一次的,喝了药睡一觉就能好了。” 每年冬天都会病?他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既然知道会生病为什么还要衣着单薄地跑到外面吹冷风?阿泽好想将这一个个问题抛出来质问对方,但看着陈启略显困倦的面容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站起身将阿黎手中的东西接过来,“我来煮吧。” 阿泽拿着东西去洗漱间打了半盘水,将干瘪的每一张紫苏叶都认认真真清洗干净,然后打了一碗水,将野姜切成姜沫,和紫苏叶一起熬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