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个接生婆、四个乳母。 虞谣:“接生婆和乳母也太夸张了吧?!” 她把霍凌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你摸摸,现在可还什么都感觉不到呢!我就算是早产都还得再过五六个月,你现在让接生婆和乳母来干什么,镇宅吗?!” 霍凌一边按着她的肚子,一边深沉地道出一个字:“呸。” 虞谣:“?” 他绷着脸:“什么早产,乌鸦嘴。” “行……呸呸呸!”她先乖巧地连呸三声,然后继续抗议,“这样太不自在了,感觉干什么都有人盯着。” 不仅是不自在,而且人多手杂。她觉得就现在这么个局势,人少的话还好,大家知根知底,出了事也容易被查出,谁都不好轻易下手。 人一多,反倒更容易有问题。小二十号人调过来,有一个被皇后收买她也受不了啊! 然而,霍凌的顾虑其实跟她是一样的。 他双手搭在她肩头,沉然道:“现下局势乱,我怕你出事。你放心,就是每天多请一次脉,其他时候不多搅扰你休息。” 虞谣踌躇了一下,迟疑着说了自己的想法:“可你……不觉得人多更容易出问题吗?” “不会。”霍凌淡然,“这十几号人都拖家带口,而且都挑的家庭和睦美满的人家。” 虞谣呆滞脸:“那也……不代表他们就不会犯糊涂啊?” 人嘛,都很容易心存侥幸。这些人如果在重金之下帮人做坏事,十有八|九会自我安慰说兴许查不到自己身上,兴许上面不会怪罪。 但霍凌摇摇头:“不会的。”他勾起点浅淡的笑,“在调他们过来前,我就把话都说清楚了。” 贵妃如有差池,这十几号人、连带全部家眷,一概殉葬。 虞谣打了个寒噤。 他可真是是佛是魔一念之间的真实写照。 这也让她更坚定了一个念头——这个孩子必须平平安安生下来! 十几户人家,少说也是几十条人命,她可不要背,也不能让他背。 于是在安胎的日子里,虞谣展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听话。 太医让运动就运动,让躺着就躺着,让喝鸡汤就喝鸡汤,让吃燕窝就吃燕窝。 有些药膳味道并不太好,但只要太医让她吃,她就捏着鼻子照单全收。 除此之外,霍凌找人寻来的什么山参啊、灵芝啊,她也都按时按点乖乖吃。 唯一让她拒绝食用的就是鱼翅。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知道鱼翅的采集过程多么血腥残忍。人类杀鸡宰鱼都可以理解为正常的食物链程序,但取鱼翅,叫虐杀。 她担心吃这种东西搞不好会冥冥之中影响福报,反倒导致孩子出问题。 如此安着胎,不知不觉到了五个月,天气渐渐冷了,虞谣的肚子也渐渐显形了。 “舅舅,目前为止还行吗?”虞谣自我感觉良好,但出于谨慎,还是找白泽确认了一下。 白泽斟酌了会儿,跟她说:“单说安胎状态的话,挺好的。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个状态优秀的孕妇了。” 虞谣:“……那别的方面呢?” “有点复杂。”白泽纠结地笑了下,“我不能说让你不这样安胎,可你现下的路线,确实和上次达成悲剧的那个小嫔妃完全一样。” 虞谣:“哈???” 白泽道:“她小产的真正原因是皇后出了手,下了活血的药物。但皇后收买了太医,让太医在原因上隐瞒了霍凌。” “不可能……”虞谣怔怔道,“至少这一次不可能。霍凌那个威胁人的手段,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敢被收买!” “但是皇后授意太医的那一套说辞,是把错推给了霍凌自己。”白泽说。 他做出的重重威胁,都是为了防止他人毒害皇嗣。防护得如此周密,依旧母子俱损,他的愤怒也会比正常情况下面对嫔妃小产更重。 得知“凶手”是自己是,怒气的反噬也就更厉害。 所以当时原本就在承受重压的霍凌,被击溃了。 因为在那之前他还没有成为昏君,得知“真相”后,他便也没有迁怒旁人,没有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地让几十号人殉葬。 他只是一遍一遍地责怪自己。 这感觉就像亲手铺上一块又一块地砖,铺开走向昏君的道路。 虞谣齿间打颤:“皇后到底是怎么推给他的?” 白泽沉吟了下:“我通过法术只能看到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所以当时我也不太明白。但最近看你这么安胎,我明白了。” 虞谣:“什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