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抬眼看了景风一眼,景风立刻低下头,他的视线才又落回书上,翻过书页,只淡淡的说了句:“靳昭是聪明人。” 景风跟了王夙夜这么久,自然也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是看到靳如突如其来的眼泪觉得不忍,这才多嘴说了一句,主子没有责怪他多嘴,也不辨喜怒,景风也不敢再多话,低头退了出去。 断断续续的哭了有近两个时辰,靳如早饭没吃,到午饭的点时也吃不下去,一帮子丫鬟就站在那里听她哭,也没有一个人来劝她。 红露面露不耐烦,有什么好哭的,想嫁给将军的人多的是,自己一个小县城里来的粗陋女子捡了大便宜还不知足?若不是小时候就定了婚约,只怕她这辈子都见不上将军一面呢!更妄论是一品敬夫人! 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靳如才止住满心的酸涩,勉强用了点粥。 晚上,王夙夜依旧没有过来,这次也没有让人过来通知,映雪阁里的下人有种夫人被冷落的直觉。 靳如无所谓,她正伤心着,哪有心思再应对王夙夜?若不是王夙夜,她现在又哪会这么孤立无援的。 盯着大红的账顶,靳如心里没由来的怨起王夙夜,不禁再次想:即便是皇帝的意思,王夙夜这么目中无人的,又怎么会不敢抗旨?还是他觉得,他自己就是该娶妻了,是谁都无所谓? 因着昨天哭了一天,今天起来,靳如的眼睛又肿又淤的,盖了几层粉都遮不住,她自己倒无所谓,心情不佳又怎么会注意自己的外表,但是红伶担心不已,又让人取了冰给靳如敷了敷。 “夫人看看是不是好了许多?”红伶拿着镜子道。 靳如这才看了眼镜子,然后发现今天的装束很正式,连头饰都繁复了一些,遂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这么繁重?” “回夫人,早起的时候前院那里过来说,今日将军和夫人要进宫里谢恩,所以要着诰命服。”红伶解释道。 “进宫?”靳如有些清醒了,惊疑的看向她,“为什么?” 红伶道:“虽然将军与夫人是打小的娃娃亲,但如今也是陛下赐了旨的,应当进宫谢恩的。” 靳如点点头,但又觉得不对劲,谢恩的话前日上过香后就应该去的,怎么会拖到第三日?这是大不敬啊!随后又想到,也许是王夙夜故意的? 进宫谢恩这是规矩,熙和帝除了想用婚事与王夙夜作对,也想到这里了吧!明知道别人不愿意,却还逼着别人接受,还让别人感谢,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开心,何况是位极人臣的王夙夜呢? 无论对王夙夜有多不满多怨念,靳如见到他后,还是把这些抛到了脑后,只余畏惧,这种见到他就情不自禁升起的惧意,让她暗骂自己没出息。 王夙夜一身赭红色武馆服侍,衣上绣的麒麟张牙舞爪,随时都要扑出来似得,原本就英姿飒爽的人,更显得威风逼人,腰背挺直的站着,谁会想到他竟然会是一个宦官呢? 连靳如都在初初的惧怕之后微微恍神,如此想到。 “走吧!”他说,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淡。 靳如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门外只有一辆马车,王夙夜进去后,她也跟着上了车,跟王夙夜站在一起她就倍感压力,马车空间这么小,她更觉得坐如针毡,头很低很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夙夜忽然问道:“宫中礼仪可懂?” 靳如懵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人教过她。 头顶没了声音,靳如以为他生气了,原本就不喜欢她,现在更是嫌弃了吧! 王夙夜微睇着她,这个少女从新婚那天,面对着他就不敢抬头,全身上下都表达着“我很怕你”的气息,尤其是在察觉到他在看她时,更是不自觉得缩了缩肩膀。 怕?天底下怕他的人多了,但被自己的妻子如此视作洪水猛兽,而且还是他打小就订下的妻子——王夙夜忽的嘴角微勾,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靳如感觉王夙夜没有再看她,暗舒了口气,天知道她多怕王夙夜会叫停了马车,把她扔下去。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大约两刻钟就到了宫门前,但是王夙夜并没有下车步行进去的意思,于是马车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不合规矩的进了宫门。 一直到第三道门时,马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