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还“病”着,根本就不知道这事,而且他回来这才半个月不到,怎么可能掌握这等隐秘的消息。 但谢暄到底得罪谁了?无怪他们要说他得罪了人,那些银钱被直接贪墨的并不多,更多的是用在来回的仪仗,和他带去妾室的花销上了。 事情过去太久,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沾染上。 但爆出的人里,只有谢暄,没有他们,他们脊背冒汗,也暗自庆幸一番。 不管谢暄得罪谁了,如池胥人在浮生斋里的断言,他的确毁了,再无翻身之地地毁了。 楚皇在御书房里,怒气冲天,如何能不怒。 他能亲自贬谢时为庶民,在贬或者再杀一个儿子,也算不得什么? 现在,根本就不是处不处决一个儿子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他的威望,皇族的威望! 他怒的不仅仅是将这事儿挑出来的崔御史,就还有谢暄。 眼皮子浅到这种地步,也叫人叹为观止,比谢时还不如! “一个两个……都在拖朕的后腿啊!” 前有谢时,现有谢暄,楚国皇室的威名,都要让他们一一败尽了! 楚皇在政治上的决断,绝对是极有魄力的一位,其心之狠同样如此,无论对谢时,还是对谢暄! “……九皇子谢晔永禁宗人府!” 伴随着这份宣判圣旨,还有楚皇自己的一份罪己诏。 与其让其他人来打他的脸,还不如他自己来! 罪己诏的最后,还让谢暄贪墨的沂南地域,免赋三年。 谢暄虽然没死,但他今后的日子就是宗人府里暗无天日,方寸之隅的天牢了。 一场可怕的风波,被楚皇雷霆万钧之怒,和雷厉手段平复下来。 这个时候,还有敢冒头作妖的皇族,那才叫真的勇呢。 “……罪有应得!”小路子给谢昀复述外面的种种消息,波折起伏,激动莫名,最后,他还掷地有声地添了一句批语。 谢昀却没有如小路子那般幸灾乐祸,或者高兴,他微微低头,似在沉思……又许久,那轻抿着的唇,才一点一点地勾了起来,那风情婉转的双眸再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小路子一抬眸,愣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忘了他还要说的是什么了。 平时的谢昀就极美极美的了,但这样笑的他……美到窒息,美到让人……心惊肉跳,失魂落魄。 小路子猛地合起嘴巴,想也没想就道,“您可千万不能对别人这么笑啊。” 这一笑无论男女,都得被他勾了魂去,不起歹心的,也就是他这种……废了根儿的阉人了。 谢昀扫了他一眼,笑容散去,眸光却还隐现暖色。 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除了俞乔,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去准备马车,我要出宫。”谢昀转头对小路子道。 原本还想忍着,现在忍不住了。 他想见俞乔,很想很想。 “是,”小路子摸了摸头,有些庆幸方才谢昀不与他计较。 谢昀到底是皇子,虽然宫外没有府邸,但进出宫一两趟,还是相对自由的,只要宫门落锁前,他能回来。 “回来,”谢昀又将小路子喊住。 “去告诉应森,本宫要到京郊皇庄去养病几个月,让他安排。” 谢昀名下有好几个皇庄,后来他病了,楚皇也没交给别人,一并让宫里内务府管着,此时他醒了,也该要回来了。 让应森安排,只是让楚皇也知道他要出宫住几个月的事情罢了。 “是,”小路子弯腰退出。 谢昀独处内室,又弯起了嘴角轻笑了。 ☆、第09章 /39/23 若是之前,楚皇不定能答应谢昀出宫住几个月,但宜阳一行之后,楚皇未能明旨惩治那些害他的人,心中多少对谢昀有了歉疚。 应森禀告时,他就也扬手,并无反对的意思表露出来。 “慢着,” 楚皇声音传来,应森立刻躬身回转。 “将东郊的温泉别宫也一并给他。” “是,”应森应了,躬腰缓步退下。 出了御书房后,应森直起腰,当即就凝滞了脚步,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将楚皇的话消化清楚,然后才继续向内务府走去。 楚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了,好些人百爪挠心的愤恨模样了。 几个皇子名下,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皇庄。但皇庄哪里能和温泉别宫比,何况还是东郊的那一座。就他知道的,齐凰儿这些年软磨硬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