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子瑜跑了可怎么办?”袁星涯下首一名小门派的宗主道,“一个杀人放火的恶徒在清徽宗随意游荡,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我们待在这里也不放心啊。” 萧子兰对苏子瑜道:“那就委屈你在调查期间禁足惜云殿,由我派人看守,清仪意下如何?” 苏子瑜当初在清徽宗的寝殿惜云殿,已经有三年不曾回去了。苏子瑜挺喜欢自己原来住的地方,没什么意见,道:“好。” “既然是要禁足,那就我紫羽也要尽一份力派人一同看护。”紫羽宗宗主洛天鹤道,“总不能所有事都让萧仙君一人操心操劳。” 白天鹤说话委婉,但意思很明显,怕萧子兰派人看守不严,自己也要派人看守。于是各宗门纷纷响应,最后商定由四大宗门各派三人,其余一百零八个小宗门各派一人共同看守。并且要在共同下好一个禁制,禁制无进无出,无法由任何一个门派私自打开。 萧子兰还是不忘向苏子瑜询问道:“清仪觉得如何?” 苏子瑜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都答应禁足了,他们想怎么看着都成,道:“可以。” 云寒琰望着苏子瑜微微蹙了眉,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什么都没有做。既然他不让动,云寒琰不会违背他的意愿多说一个字或多做一件事。 苏子瑜自然是放心云寒琰的,还是忍不住和他对视了一眼,和他轻轻做了个口型,无声道:“没事。” “没事”堪称和“谢谢”并列的,苏子瑜挂在嘴边最常说的话,云寒琰依然只是望着苏子瑜,没有回应。 苏子瑜随着清徽宗的两位弟子引领到了惜云殿门口,两名弟子将门打开,恭恭敬敬地道了声“清仪君请”,苏子瑜微微颔首道“辛苦了”,便跨过了门槛。 苏子瑜进了殿,身后的大门便紧紧关了,各宗门派的人也已经到了门外,按照安排将惜云殿围住,布好禁制。 苏子瑜在惜云殿里住过十年,还是有一点感情的。三年不见,惜云殿里的陈设和当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花花草草也都欣欣向荣被照顾得很好,甚至桌椅板凳都是漆光锃亮一尘不染,似乎每天都会有人进来料理打扫。 也就萧子兰会这样惦记着自己住过的地方了,定是他每日派人打扫的。苏子瑜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觉得怪无聊的,便去取了张棋盘和自己下棋。 一边和自己下棋,一边想着事情的眉目。业机宗灭门和师尊苏齐云遇害,正好都被人用十分巧妙的方法嫁祸在自己身上,尤其是师尊遇害只在自己追鬼面邪尊出密室那一刻之间,此人不仅实力深不可测,而且一定是清徽宗门中之人。不仅如此,还蓄谋已久,恐怕业机宗那件事也是他所设计的一步。 而且对方一定十分了解自己,否则不可能连自己遇事反应都能算计得到。能如此了解自己的人,苏子瑜自问除了云寒琰,只有萧子兰。然而这两个人都是自己情同手足地师兄弟,根本都没有任何陷害自己的动机,更都不是会出手害人之人。哪怕是鬼面邪尊,至少杀人也都是直来直去光明磊落,不会用这样的阴招。 想到这里所有的线索似乎又都断了,苏子瑜料想萧子兰晚一点应该会来找自己,到时候可以向他询问一下更多关注师尊苏齐云之事的细节。清徽宗里,一定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存在,而且强大得可怕。 惜云殿里只有一个人,苏子瑜自己和自己下着棋玩儿,不知不觉便到了薄暮该掌灯的时候。然而苏子瑜下棋太投入,还有一丝薄薄的光能看清棋盘,便也没有起身去点个灯,还是在窗边坐着下棋。 窗户都是关死的,只有窗外松树的影子隐隐约约地映在棋盘上。 天色愈沉了,若不是微弱的月光透过松枝的缝隙顽强地钻过雕窗,棋盘几乎已经看不清了。苏子瑜揉了揉眼睛,只觉外面好像是有什么动静。 但是因为有外面还一个禁制将外界隔开,苏子瑜也只是勉强察觉,并听不真切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在意。反正一个被禁足的人也不能出去,也不该多管外面的闲事。 …… 惜云殿门外,一袭白衣走近,衣袂迎风飘摇。皎洁的月色将人映得比雪月更清冷三分,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里却闪烁着一点血红的光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