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玄深也不避讳一旁的沈羡, 说道, “承明殿那位下了明旨, 封了镇南王从前的副将之子为武定侯, 不日便会去北方了。” 赵绪笑了笑,“他果然不肯姓赵。” 玄深瞧了他一眼,“武定侯既然要去北方, 身上的毒想必已经去除。” 赵绪点头,“灵川则可保。” 玄深叹了口气, “殿下执着,老衲不便置喙。” 赵绪的毒只是一时发作, 此刻已经缓了过去,玄深通晓此毒药性,知它短时间内不会要了人性命, 便合十了双手,念过一句佛偈, 将禅房让给了一旁的沈羡。 禅房内重新余下了他二人,沈羡才低声说道,“是我从承明殿给你寄信时用的洒金纸,那上头有毒。” 她原先在承明殿当差的时候, 曾经给赵绪送过一封信,本意不过是想要提醒赵绪,小心提防旭王赵绎。 那时候她用了承明殿的洒金纸笺,当初并不曾觉得异样。 可是自从她送出了那封信,小南阁就再也不曾供过洒金纸,换成了普通的宣纸。 她隐约察觉过其中有异,却一直不得而知异常之处,原来竟是要借她的手,给赵绪落毒。 是赵缨。 他竟然在这样早的时候,下了这一步先手。 赵缨根本不曾信过旭王,赵绎只是一道陷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真正下手之处,竟然在她的身上。 只有沈羡,能击破赵绪的防备。 她竟然在不知觉中,成为了赵缨手中的一把利刃。 那时候承明殿的总管孟砚,不久后便身死,想来是赵缨为保万无一失,动了杀心。 孟砚死了,承明殿便再也没有了洒金纸。 沈羡想到赵缨端坐在承明殿前的模样,从前的时候,她曾经这样笃定地觉得,他是端方君子。如今才发觉,帝王权术,从来都只是千万人皆覆手的孤绝岭,那是天地间最冷漠的一点冰雪。 赵缨竟然要她亲手伤了赵绪。 她抿着唇,手指骨节处都泛出了一点白色,“是我,赵绪,是我给你寄了那封信。” “阿羡。”赵绪伸手将她的手指展开来,见到手心里头已经被掐出了一些深深的月牙痕迹。 沈羡为人温柔安静,总爱将心里头的事情藏起来,赵绪瞧着她手心的月牙痕迹温和道,“阿羡,我无事。” 他看起来从容又平静,除了面色发白以外,令人瞧不出一点受过苦痛的痕迹,落在沈羡的眼中,却如同被利刃剜过心头与肺腑。 她知他坚定,便也按下了这些愧疚不提,转而问道, “方才玄深大师提到了裴贞,可是与你的毒有关?” 他笑了笑,低声说给她听,“宫里头有一种密药,叫作销骨,落毒时无影踪,也不会迅速要人性命,会在一年半载之中消磨尽那人的血肉,令人枯瘦而亡。” 她想到裴贞那瘦的厉害的模样,应道,“原来他所说的先天不足之症,竟是中毒。” 赵绪点头,“销骨毒发前也没有征兆,天家用它来秘密处死一些臣子,给两方都全一个体面。” 沈羡蹙了蹙眉,“可是我却不曾发作,裴贞他也活了许多个一年半载。” 他淡淡说道,“这个毒有奇特处,中毒未发前,服药便可解,当年给裴贞下毒的人,抬了一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