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绿表情似要呕吐。 “吴氏女的死的确和燕王脱不了关系。吴氏女死的前一天,燕王来过,凌晨走时,吴氏女遍体鳞伤,一直喊心口疼。刘氏担心女儿,去求吴文旦请大夫,吴文旦怕事情泄露,不许府里下人跑腿,也不许刘氏外出。刘氏只好守在女儿身边,骗她说已经去请大夫。大约午时,吴氏女心痹死亡,刘氏去找吴文旦要说法,吴文旦反而以她不识抬举,对他的仕途毫无益处为由,把她打了一顿。吴文旦为撇清燕王嫌疑,特意将吴氏女之死瞒下,秘不发丧,只用冰块保存尸身,等到草草下葬时,吴氏女已经开始腐烂。” 结绿听得义愤填膺,忍不住大怒道:“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人?那可是他自己的骨血啊!” 陆雍和说:“吴文旦虽有妻女,但感情不深。他在羊毛胡同处置有一外室,那外室为他生了一儿一女,吴文旦对外室所生的儿子极为宠爱,每日休沐,必至羊毛胡同探望外室女和儿女。” “我将刘氏引到羊毛胡同,让她亲眼见到自己丈夫和外室女恩爱的模样,再告诉她,那院子里的草秋千,是吴文旦亲自编给他儿子的,那外室女身上穿的绫罗,是陛下去年赏给所有正四品以上诰命夫人的。刘氏痛不欲生,待情绪稳定下来后,我劝她写下了这张讲述了来龙去脉的证词。” 秦秾华说:“有证词还不够。” “在下已经和她约好了明日再见。”陆雍和还改不了做文人时的习惯,朝着公主揖手道:“届时,我一定会让她成为我们的人证。” “甚好。”秦秾华终于微微一笑:“刘氏那里,便拜托你了。” “不敢当。”陆雍和低下头:“为公主,万死不辞。” …… “夫人明日当真要去见那陆四?” 吴府正房中,丫鬟灵眉服侍刘氏喝下药汤,担心问道。 刘氏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疲软地靠在椅背上,慢慢说道:“残命一条,我还怕他害我性命不成……” 灵眉神色担忧,轻轻捏着刘氏的手臂经脉,为她梳理气息。 “夫人今日写了证词,老爷日后必定不会放过夫人,夫人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才是。” 刘氏苦笑道:“如今我名节已毁,别说老爷饶不了我,便是回家……爹娘也不会饶我。我再怎么打算,也无路可走啊……” “夫人……”灵眉忽然眼睛一亮:“夫人!要不我们逃走吧?夫人往年赏赐的那些金银首饰,奴婢都好好藏着,足够我们去乡下买块薄田,请几个佃农耕种为生了!” “傻丫头……”刘氏含笑看向灵眉,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你也是个苦命人,被父母卖到这吴府,跟着我,也没过几日好日子。若是卖给那外室,想必还……” “夫人不许说这些!”灵眉气冲冲道:“奴婢虽卖身为奴,但绝不伺候那等不要脸的狐媚子!奴婢这辈子就认夫人为主,老爷都要靠边站,没了夫人,他就不是灵眉的主子!” 刘氏擦掉眼泪,刚要说话,门外忽然有人禀告:“夫人,老爷回来了。” 刘氏和灵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感到了恐惧。 这一夜,每个人都听到了正房里传出的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愤怒的打骂。 夜深了,停在吴府屋顶上的黑鸦展翅飞走,屋顶下的声音也停了。 吴文旦走出正房,做贼心虚地往四周看了看,见里外无人,这才理了理衣领,走向一旁的书房。 正房中,过了不知多久,一人从衣柜里跌出,正是刘氏的心腹丫鬟灵眉。 她满脸是泪,踉跄着奔到床前,抱着脸色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