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注意到江边这诡异的一幕,纷纷停下脚步观望。 曲江边上,本来应该三三两两散开的游人挤满江堤,目光望着相同的方向,偶尔交头接耳,彼此神色各异。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可以见到一艘在东风推动下快速驶向下游的超大画舫。 武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狐疑:“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画舫……不过,也不至于就聚到一起这么看吧?” 谭光眯眼望着游船甲板,说:“……船头好像有很多人,他们在做什么呢?” 乐意解答这个问题的人很多,谭光话音未落,一个背着手站在江边看热闹的布衣男子就开口道:“公主在选驸马呢!” “什么?”武岳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反问:“哪个公主?” “玉京长公主啊!” “……谁?” 又一个声音响起,布衣男子脱口而出:“玉京长公主!长公主啊!” 话已出口,他才察觉刚刚问话的和再先前问话的不是同一个人。 后面响起的声音又冷又沉,每个字底下好像都缀着冰棱子。他抬头往上一看,高壮的黑色骏马上不知什么时候坐起了一个少年,他面如寒冰,眼如利刃,那抹异族象征的幽紫,更是让人心生恐怖。 布衣男子脚下一软,险些当场跌坐在地。 “玉……”他哆嗦一下,忽然说:“不不不,我不清楚,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我根本没看清船上那人长什么样呢!” 他一口气说完,像白日见鬼似的,转过身慌慌张张地跑了。 “……你去打听打听。”秦曜渊对谭光开口。 谭光刚要去办,一个古铜色肤色的少年走到马下,吊儿郎当道:“问清楚了,船上的是参加会武宴的武进士和福王燕王,还有玉京长公主。” 谭光面露不快,旋即压下。 仇远继续道:“燕王不知从哪儿搞了个百虎屏风,说要用这个来为长公主招驸马,上面的武进士都在排队比步射呢。” “长公主的婚事怎能如此儿戏!”武岳震惊道:“燕王又不是长公主的父亲,怎么能插手姐姐的婚事?” “……燕王势大,这又有什么办法?”谭光叹了口气。 马上的秦曜渊不这么觉得。 他向谭光伸出手,冷冷道:“弓箭给我。” “殿下!”事关重大,谭光不得不低声叫出尊称:“燕王势大,此时不宜和他正面对抗!” 然而秦曜渊伸出的手很决绝,眼神也很决绝。 短暂的对视后,谭光不得不交出了背着的长弓和箭筒。 武科学子,出游不带笔墨,带刀枪弓箭。 他带的弓箭,恰好是秦曜渊用的。 秦曜渊用的力弓他拉不开,但是用来作负重练习的重物却是正好,谁知道,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弓箭到了秦曜渊手中,黑色骏马的四只马蹄肉眼可见地往下陷了少许。 “驾!” 少年面色冰冷,双腿猛地夹紧马肚,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 …… 不知不觉,木墙上的箭矢已经清过几轮,木墙背后操控百虎运动的小侍们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见长龙已经排到尽头,步射第一就要落到罗奎手里,隐在角落里始终未曾说话的一人走了出来。 “我来。” 燕王见到此人,先是一愣,再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