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一听这话可就着急了, 这两年地里庄稼不景气, 他们可全靠做伞养活一家人呢。 “往常都做得好好的,怎么今年就不做了呀?” “是啊, 是啊,这都做好几年了,伞的销路也有,又不愁卖,干嘛要停?” “对呀, 我们好不容易学了这么个手艺,要是放两年, 以后怕是都忘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心里十分焦急。云朵站在窗前,透过半掩的窗子,看向这群熟悉的姐妹, 心情有点儿复杂。 鲁铁杵却没有丝毫动摇, 朗声说道:“我家媳妇儿又怀上了,不宜劳累。这两年我不在家,他为了家中生计,也为了你们的生计, 连日操劳奔波, 累的身体虚的很。如今我既回来了,自然不能再让她操心受累。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各自回家去吧,今年肯定是不做了,要让朵儿好好的养胎。”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恭喜道贺,也不好再说点什么,只能讪讪的离开。走到街上,干巴巴着急的杨氏忽然拉住甜妮的手:“铁树家的,你带着咱们大伙做吧,除了二嫂,就属你手艺好。” 这话一出,众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摇着甜妮苦求:“对呀,对呀,你带着大伙做吧,反正咱们有每年固定的销路,伞还是能卖出去的。” 甜妮十分纠结为难地说道:“我也想呀,我家铁树又不像二哥那么能挣钱,可是……可是没有二嫂帮忙,我怕不行呀。” “怎么会不行呢?咱们这些人都是干过的老手,肯定行。”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着,都表示愿意尽心尽力干这份活儿。说到最后,甜妮便有些动心了,回家跟铁树商量了一下,又过来问云朵是否愿意让自己带着他们做。 云朵自然没有意见,今年丈夫回家了,她想在他的庇护下享享清福,却又觉得耽误了大家挣钱,有点于心不忍。如果甜妮能带着他们继续做,那当然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说干就干,插完了秧,女人们集中到铁树家去做伞,只不过她家的庭院有些窄小,做起活来有点挤。 为了让云朵在家里安静养胎,鲁铁杵拿出一笔钱给铁树,让他在村边儿上盖了五间宽敞明亮的大瓦房,作为孩子们的学堂。 秦子豪的父亲在京中谋了个差事,想把儿子带到那里去读书,可这孩子死活不肯,就要留在东峰县老家陪着爷爷奶奶,还不肯进县里的私塾,偏要跟着鲁铁树念书。 秦爷爷对这根独苗疼爱得紧,哪舍得让他哭闹,连忙应了,继续把他送到鲁家河读书,每到询假时才把他接回家。 鲁铁杵手上已经得到了大笔的订单,光订银就收了几百两。除了他手艺精湛,能够做出达到御砚级别的砚台,其他人还真不行。 为了不让次品砸自家的招牌,鲁铁杵决定挑两个手艺好的做粗胚,自己做后面雕花和打磨的步骤。 这些学徒里面,铁松的手艺是最好的,只不过他构思图案的能力稍差些。鲁铁杵就给他想了个法子,让他在做好粗胚之后拿给铁树看,让铁树帮他构思一个图案并画在纸上,再由铁松按照图纸去做。兄弟二人合力做出来的砚台已经很是漂亮了,在经过鲁铁处最后一道工序的加工,最终兄弟三人合力做出的成品也称得上美轮美奂。 人们都知道鲁家河的石匠发财了,具体赚了多少钱人们不清楚,只听说鲁家众兄弟把村子周围的荒山、闲地,以及其他相邻村子的田地,能买的全都买了去,原本规模差不多的几个小村庄,如今变成了鲁家河一家独大。 只不过那些做伞的女人们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在一个燥热的午后,众人昏昏欲睡之际,不知是什么引燃了木桶里的熟桐油,火苗借着风势呼啦一下就扩散开来。几个女人慌乱之际,做好的一堆雨伞轰塌下来,助长了火势,旁边干燥的竹蔑被引燃,一时之间火光冲天。 浓烟四起,火光闪耀,伴随着女人们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喊。很快,这个安静的小村庄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