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萤伸手去刮他脸颊:“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不知羞。” 说完,她吸了吸鼻子,“我又饿了,还有东西吃么?” “有,你等等。” 容萤坐在地上,看他起身,然后走进灶间,地上的影子渐渐缩短,然后不见。 她在想自己刚才得有多大的勇气才没直接落下泪来。容萤仰首望了望这间小木屋,把头埋在臂弯间。 “我以为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总有一天会成亲的。” 她喃喃自语,“原来不是。” 那天之后,陆阳就彻底搬到军营里住了,容萤没问理由,也没留他,只是偶尔会跑过去给他送点饭。 日子接近年下,晚上的街市也开始冷清起来,人们或是走亲访友,或是在家中取暖,极少出门。 容萤和裴天儒坐在小摊子前吃圆子,芝麻馅儿的,一口咬下去汤汁滚烫。她只能边吹边吃。 “快除夕了。”裴天儒问道,“你今年在哪儿过?” “就在这里。”容萤也不抬头。 “不回京?” “嗯,不回去。” 见她吃完了,他把自己碗里的几个拨了过去,“那等除夕完了,我和阿泽再来找你玩。” 容萤正想推辞,一抬头,便看见岳泽面色肃然地朝这边走来。 “我吃饱了。”她把碗放下,“先走一步。” 裴天儒还在奇怪,岳泽忽然加快了步伐,伸手将她拉住。 “你躲我作甚么?” 容萤被他直接拽到了跟前,那只手冷冰冰的,不带温度。 她轻轻搔了搔头,不自在地挪开视线,“你知道我为什么躲你。” 岳泽盯着她的脸,似有些气愤,又有些委屈:“你和天儒吃圆子都不叫上我?” “那你要吃么?”容萤也不禁放软了口气,“我请你。” 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劲,裴天儒适时打破僵局,冲店伙道:“再来一碗芝麻馅的。” 远远地听到里面有人应声,岳泽还立在桌前,目光灼灼地望着容萤,那样子似乎没打算坐下来吃。 裴天儒将他二人都看了看,随后起身,“你们慢慢谈,伯叔那里还有事,我就……” 容萤将他拦住:“我得回去了,你陪他吧。” 他微微一怔,望向她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感激。 “你回去干什么?”岳泽终于忍不住,“他又不在那儿。” 容萤脚步一停,盯着地上那厚实的白雪,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关系,总会回来的。” 见她这副模样,他心中更加愤愤:“何必呢,陆阳对你根本就不是那种情感。” “你又知道了?”她冷冷地侧过头来,“我正奇怪呢,是不是你对他说了什么?” 岳泽抿住唇,犹豫,迟疑,他几次想说出口。 “那是因为他……” 话刚开了个头,背后忽有人打断:“南平。”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容萤转身一望,昏暗的街道上那个衣着华丽的少女款款而来,旁边的丫头提了盏灯,在风中摇曳不定。 看清来人之后,她眉头渐松:“是你啊。” 宜安郡主将他们几人一扫,最后视线还是落在容萤身上:“摸鱼,去么?” “行。” 岳泽表情诧异:“还摸鱼?水都快结冰了。” 宜安从他身边走过,语气警惕:“这是姑娘家之间的摸鱼,你可别跟来。” “……” 林间夜风拂面,带着丝丝寒意,今晚没有月亮,零星挂了几颗星星。 正如岳泽所说,溪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星光照耀下很是美丽。 容萤和宜安坐在小坡上吹风。 “听说你要嫁人了?”她边看夜空边问。 后者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明年的事了,才交换了细帖子,还没下聘呢。” 容萤甩着手里的枯草道:“哦,是哪家的倒霉孩子啊,这么惨被你看上。” 宜安瞪了她一眼,才不太情愿的回答:“不是我看上的,王妃给挑的。军器监的少监,不大不小的官。” “你呢?”她说完,推了推容萤,“你这次进宫不是有人说亲么?” “皇太子妃挑的她家亲戚。”她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扬州的刺史,被我给拒了。” “她倒是会打算盘。”据说宁王府留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但宁王已故,只留一女,便是娶回家也不过是为了钱而已,京城里不缺有钱人,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