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的条件于她而言,不是不可接受的。 沈易多要的股份可以从爸爸给她的那些股份里出,他多要一个董事会席位,那她退出董事会就是了,反正她对公司的事情也一窍不通……只要她还能继续跳舞,其他的都不重要。 良久,舒黎点点头:“成交。” *** 下午到了公司,沈易一进办公室,便将苏秘书叫了过来:“去拟合同。” 苏盈一一记下沈易说的话,当然,修改调整条款是法务的事情,合同的核心只有两点:其一,舒氏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其二,两个董事会席位。 到了这会儿,苏盈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先前沈易吩咐她去做了那样多的事情,又是去物色巴黎第六区的别墅,又去是安排巴黎北京之间往返的航线,种种举动一度令她以为自家老板是中了美人计。 毕竟当初自家老板还没和舒小姐分手时,苏盈就跟在了他的身边。 那时的沈易才刚从沈老先生手中接管下这偌大集团,面对着董事会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他再如何能耐,却也只有二十出头。 可哪怕是到了那样焦头烂额的境地,每逢舒小姐演出的前夕,沈易知道女朋友上台前容易紧张,于是每次加班中途都会拿着电话跑出去。 起先大家只以为老板是大晚上还有公事要谈,直到后来有人撞见,这才知道,原来老板是拿着手机讲故事,哄电话那头的小女友睡觉。 后来两人分手,苏盈也是见过自家老板是什么样子的。 他依旧和往常一般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公司的事情一件都没有落下,董事会的那群老东西依旧寻不出他的半点错处来,只是有好几次,苏盈给他送文件的时候,听见过沈易望着落地窗外的灰暗天空,没头没尾地问:“巴黎今天会下雨吗?” 那时苏盈只觉得奇怪,但还是去查好了巴黎的天气,只是等她再进去的时候,多数时候沈易都已经睡着了。 再到后来,苏盈隐约知道沈易去过好几次巴黎。 没有动用公务机,没有惊动身边的任何人,就自己一个人,乘十几个小时的客机去了巴黎。 其实谁也不知道沈易去巴黎干了什么,苏盈只能隐约猜到,大约又是和舒小姐有关。 沈易最后一次去巴黎,回来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 这一病就接连病了十几天,几乎要吓坏了所有人,连沈老先生都被惊动了。 好在沈易到底是年纪轻、身体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病过去后,他很快就恢复如初了,等再回到公司,依旧是从前那个动辄连续工作二十几个小时的铁人。 只是苏盈要长沈易十几岁,从前她看着这个老板,再如何老成、再如何手腕强硬、雷厉风行,终究还是个年轻人,可等到那场大病初愈之后,苏盈再看沈易,他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沈家太子爷——大家虽这样叫,但所有人都晓得,如今的他毫无疑问便是沈家唯一的掌权人。 沈易还是沈易,可苏盈却发现他身上却再没了半点少年气。 他无喜也无悲,所有的情绪似乎都随着那一场大病一道离去了。 看着这样的老板,苏盈有时竟也会生出几分荒诞的感慨——这个年纪轻轻便执掌了千亿商业帝国的人,原来是一点都不快乐的。 这回舒小姐人回来了,哪怕才短短两天,却叫苏盈觉得自家老板的身上又重新生出了一点勃勃生机来。 甚至昨晚半夜接到沈易的电话,苏盈带着司机来酒店接他的时候,沈易脸上挂了道口子,坐进车里时还是阴沉着一张脸的模样,可等到车子启动,他却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 见到老板这样,苏盈心里为他开心,但却又忍不住有些忧虑。 舒家这是摆明了要使美人计,谁知老板竟也乐得中计。 舒小姐无疑是美的。 那年苏盈去巴黎旅游,正值巴黎歌剧院的演出季,整个塞纳河右岸挂满舒黎的大幅单人海报,铺天盖地都是这位黑眸黑发的东方公主——海报上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