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个棘手的麻烦,胖海一摸下巴,眼里忽明忽暗,好好儿的枝头愣是另开了新杈,这事办的不力量,多了个眼神凌厉的麻烦,这一路上可就不大好走了。 小童收拾好行囊给瀛洲,季汝嫦终于砸吧出不对味儿来,一把拽过他的包袱冷着脸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家里不管了,药庐也不要了?” 瀛洲脸上却静的很,跟她是有一说一,“沉央要进京,她的病还没全好,我得跟着去。” 所谓医者父母心,他不是没做过荒唐事,季汝嫦有时候觉得他就是太博爱了,人家要是有他这医术,成天那么多人追着撵着找他看病,早不知道摆出多大架子去了,不说摆不摆架子,挣个家财万贯总是有的,他不是,他非但不挣钱,反而倒往里贴钱,以前她姐姐在的时候,他还有这份儿心,自从她姐姐去了之后,他除了给人看病,就把自己活得跟个死人似的,做了多少年的行尸走肉,今儿可算又活了一把,不是为她,却是为了一个外人。 行,他想救人,为了救人做什么都不为过,那她就陪着他,季汝嫦把行囊还给他,“你要进京是吧,行,我跟着你,我跟你一起去。” 这乱的,胖海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是来接冯夫人进京的,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别净跟着裹乱了,这趟去京城路可不近,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别什么阿猫阿狗逮着机会就往前冲。” 瀛洲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她说的话他都听不见似的,摇摇头道,“药庐不能没人管,小童也需要人照顾,这儿必须得有人看着,你得留下来。” 季汝嫦一直觉得瀛洲这人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看不上她,分明都是从一个娘胎肚子里钻出来的,他对姐姐和对自己的差距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瀛洲正经来说第一个遇上的姑娘应该是她才对,当初是她来求瀛洲去给她姐姐看病,可没想到瀛洲却对病榻上的季娴动了心,后来季娴没治好走了,瀛洲自责了一段时间后就开起了药庐,季汝嫦有事没事就去药庐帮他的忙,本以为就这么来来往往的,瀛洲很快就能忘了季娴喜欢上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瀛洲对她却始终如一,始终的冷淡。 瀛洲不擅长猜测女人的心,就像季娴临走前让他照顾季汝嫦,他就一直把季汝嫦当作妹妹来看,季汝嫦的心思他多少也知道点,可他心里再塞不下多一个人,不让她跟他一起进京是为她好,万一真的让他看对了,胖海接卫沉央是别有目的,那她至少可以好好儿的,也不枉他在季娴临终前对她的承诺。 胖海实在受不了这生离死别一般的场面,又不是去赴死,瞧这不舍的样儿,看了叫人来气,他调开眼,踱来踱去等沉央,一边等,心里一边叹,女人果然惹不得,这就跟贴了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过犹不及,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她必须留下来 瀛洲和季汝嫦就像两个闷嘴的葫芦瓢,都是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偏偏又不擅表达,误会越叠越深,要不是季汝嫦还死死拽着这根线不放,现在估摸着早就散了情了。 沉央收拾好东西折回来,看见瀛洲和季汝嫦这俩人不大对劲儿,想问句怎么了,被小童一把拽住了,“师父,要不然让季姐姐跟你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您走了之后我就告诉来看病的人,说您去云游了,不会出事的。” 瀛洲斩钉截铁,说不让去就不让去,“不行,她必须得留下来。” 原本说句软话就能成的事儿,他就是不肯让步,多余一句话也不对她说。 胖海没那份儿闲心看热闹,巴巴的朝沉央那儿迎过去,一伸手接过她的包袱,“委屈您跟我走下山了,下了山有马车,到时候您就坐马车里,咱们脚程快些,颠簸个几天就能到京城了。” 沉央点点头,扭脸看一眼瀛洲,他说跟她一起去敢情是说真的,可他去了,季汝嫦和小童怎么办?药庐不能没人管。瀛洲是好人,他不放心要陪她进京,可她不能就这么没脸没皮的答应,说白了,她就是他的一个病人,虽然黑天白夜的相处了近个把月,但说得上话的时候却很少,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为她施针配药,还让她和她爹住在这儿,该做的不该做的一样没落下,她实在是没脸再让瀛洲为了她来回跑趟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