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随时都可以。” “……” 又是这种似有若无的嘲讽,小金丝雀的玻璃心碎了。 季明舒这厢哑声,岑森那厢也有一手“你不说话我也能一声不吭,大家最好一起沉默到天荒地老”的好本事。 季明舒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动着白粥,忽然怀疑这狗男人是在钝刀子割肉,对她施以慢性折磨。 可偷瞄他表情,又不像。 在尴尬癌发作的边缘来回试探了一百八十个回合,季明舒不得不承认,不管这狗男人初衷如何,她已经被这种突如其来的耐心给折磨到了。 她忽地放下勺子,扬高声调道:“你…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我想再睡一下!” 没等岑森回答,也没敢看岑森,她手脚并用踹了踹被子,急急忙忙躺下。 最要命的是,她面上开始不受控制地升温了,怎么心理暗示都没用,“丢死人了”的念头持续占据上风,像二倍速循环播放的弹幕般,睁眼闭眼都不消停。 岑森看见她红透的耳朵,心底微微一动。 不过只那么一瞬,也容不得细想。 他收拾好白粥,退出病房,又带关房门。 季明舒在听到关门声后只保持了四五秒,便迫不及待回头,看到岑森还站在窗前,又非常没骨气地蜷了回去。 岑森忽地一笑。 一直侯在外头的周佳恒略感诧异,抬头去看时,岑森脸上那丁点儿笑意又已经收了。 他边看时间边往外走,随之而至的是一串工作安排,“星城这边宣发找家公司合作,分部企宣能力不行,迟早要换。” 周佳恒:“嘉柏?” “你安排。”岑森声音沉静,“荣佳置地的帐也差不多到要收了,你找个时间去和他们陈老板谈一谈。另外魏成丰和黄鹏的私下联系先不要管,也不要让另外几个人干涉,还不到时候。” “是。” 周佳恒跟在他身侧,见他公事已经说完,想要问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出于职业操守的惯性,硬生生忍住了。 病房内,季明舒蜷在床上一动不动,颅内高清回放自己最近在岑森面前造过的孽,越想越觉得羞耻,揪着枕头无声发泄了几个来回,到最后可能是累的,竟然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点滴已经打完。 温柔的护士小姐姐在一旁边收空瓶边细心嘱咐她:刚吊完水,最好吃些清淡的东西垫垫肚子,暴饮暴食吃重油重辣食物容易引起肠胃不适等等。 季明舒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还在往门口的方向张望。 岑森这狗男人竟然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外面不会连个接她回去的人都没有了吧。 目送着护士小姐姐离开病房,季明舒失落地收回目光。 可下一秒,房门又再一次被人推开,还带进几缕秋夜稀疏的风。 岑森半倚在门口,清清淡淡地和她对视一眼,突然出声,“收拾一下,我们回家。” 季明舒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脏不受控制地,很重地跳动了下。 不知不觉已入深秋,夜晚温度很低,风也冰凉,季明舒裹了件风衣外套。 上车看到后座放着的某品牌购物袋,她没忍住多瞟了两眼,“这是客户送你的吗,还是要送客户的?” “在机场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岑森从另一侧坐上车,看了她一眼。 “……” 给她的? 季明舒狐疑地打量着他,伸手去拿购物袋。 拆包装盒的时候,也时不时要看他一眼。 等见到包包的庐山真面目,季明舒心底不自觉地泛起一阵小雀跃,平直的唇角也忍不住往上弯了下。 还蛮好看的嘛,品牌配色款式大小都是她喜欢的。 “喜欢吗?” 季明舒不错眼地打量着包包,内心极度满意,面上却绷着骄矜神色,高贵冷艳地点评道:“就……勉勉强强吧。” 她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头,仍旧绷着气势问了句,“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有么。” 难道没有?又是倒粥,又是亲自来接,还送她包包,怎么看怎么像居心不良! 上回他反常地去杂志社接人,又反常地给她做红烧小排,还不就是等着喂饱她图谋不轨? 想到这,季明舒捏紧包柄,心里惴惴。 这狗男人不至于吧,她今天可是刚从医院出来,至于这么急不可耐毫无人性吗? 可没过几分钟,车停进一家大型商场的地下车库,岑森说要去超市买菜给她煮粥,仿佛又进一步验证了她的猜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