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长面色不改,语气严厉如昔:“不知江大人对此次处罚是否有异议?若江大人不服,可现在就提出来。” 江伯臣额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咬着后槽牙说:“媛姐儿做了这样的错事,我身为父亲,心中只有愧疚,怎么会有异议?一切都按照女学的规定处置,我绝无二话。” 宋山长点点头:“从明天起,便让江令媛在家中思过三日,希望江大人能好好教导江令媛,务必让她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半柱香时间之后,宋山长与萧夫子去了四夫人的永恬居。 江伯臣气得头昏脑涨,扶了桌子才勉强站稳。 江令媛,这个孽障! 他在工部蹉跎多年,光从六品的主薄一职就待了六年,如今他的恩师正在替他谋取礼部从五品员外郎一职,若事情办成,他便能连跳两级。 在这个关头,他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的。 江令媛犯此大错,败坏江家名声,坏他大事,他焉能不恼羞成怒! “去!”江伯臣白着脸吩咐江大有,“把江令媛给我带过来!” 江大有应声而去,到江令媛面前传话:“二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劳烦江管事跑一趟,我这就过去。” 事情过去了整整一个下午,此时江令媛脸上已看不见惊慌失措,除了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之外,她平静淡然与平时没有两样。 这让去传话的江大有有些怀疑,二小姐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犯了大错的人啊。 江令媛微微一笑,脊背挺直,神色自若地出了门。 没想到在路口,她遇到了江令宛。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江令媛的眼圈的确红了,她快步上前想要拉江令宛的手:“三妹妹,今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都是乔燕儿一人所为,我是被冤枉的。” 若是从前,江令宛早就躲开了,这一次,她却没躲,好整以暇站在那里任由江令媛走上前来。 她这个样子,倒让江令媛害怕了,怕她有什么阴谋诡计。 所以眼看着江令媛就要拉到江令宛的手了,她又急急停下,泫然欲泣道:“三妹妹,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江令宛扬眉一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明明是我打了你,可大家却认为是你欺负了我;下毒的人是乔燕儿,可大家却一致认定你是主谋。你顶多起了唆使的作用,可大家却觉得你比乔燕儿还可恶。从这方面来说,你的确挺冤枉的。” 江令宛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笑着说:“可是谁信呢?” 她含笑的语气、不客气的嘲讽,让江令媛眼中立刻燃起两团怒火:“江令宛,你休要得意忘形,只要我一日是京华女学的学生,父亲就绝不舍得真的惩罚我。” 不仅不会罚我,还会保我,让你去女学翻供! “是吗?”江令宛挑挑眉,目光中露出几分同情,“那我拭目以待。” 她的眼神让江令媛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可是她却强自镇定,暗暗告诉自己: 不要急,不能慌,我是名门淑媛、大家闺秀,就是火烧了眉毛,也要稳住。 只要我稳住了,大家就会相信我。 父亲还指望我在京华女学出人头地,他绝不会惩罚我的。 看着江令媛镇定的背影,江令宛扯了扯嘴角,这个时候,父亲的恩师应该举荐他做礼部从五品郎中了吧。 前世江令媛月考成绩优异,大放光彩,父亲因为教女有方、治家有道,很快通过了审核,在一群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功谋取礼部郎中的官职,从此仕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