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祖父求胜心切,年纪又大了,说话做事难免不周全。不过他的心却是好的,阿轩哥哥,你别怪他。” 辛烟烟觑着宁轩的脸色,轻声安慰。 他一向骄傲,这次却连败两场,还是被那样的人打败,他的心情本来就很糟糕了,外面的闲言碎语、冷嘲热讽已经够多了,回来了,外祖父不说安慰,竟然也雪上加霜。 难怪他一语不发,眉头紧锁,这要是换了她,恐怕更无法接受吧。 辛烟烟很心疼:“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无妨。”宁轩拧着眉头,淡淡道,“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怎么可能不在意? 若真不在意,便不会这样皱着眉头了。 辛烟烟轻轻咬了咬下唇,很想伸手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 一路无话,辛烟烟一直把宁轩送到门口。 快出门时,宁轩突然停下来,看着她问:“你觉得今天夺魁的那首诗怎么样?” 辛烟烟滞了滞,才缓缓一笑。 自然是江令宛的那首诗了。 宁轩是对诗感兴趣,而不是对江令宛感兴趣。 他刻意不提江令宛的名字,就是因为太厌恶她这个人了吧? “诗很好。用桃李来衬托梅花的素雅高洁,能得最高分在情理之中。”辛烟烟语气轻缓,有三分的钦佩七分的遗憾,“若这首诗是阿轩哥哥所作,才名副其实。” 宁轩站定不语。 不是她。 梦中那个夸赞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轩郎,这首诗作的真好,梅之高洁的确非桃李可比,就像轩郎你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是一样的。这首诗作的太好了,我要轩郎给我写在扇子上,我要时时拿着,天天看着,口头不离,心头不离。” 女子声音娇娇糯糯,拽着他的衣袖娇嗔痴缠,很烦人的样子。 可他醒来竟然是欢喜的。 用那种语气跟他讲话,跟他很熟悉,却不是辛烟烟。 宁轩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辛烟烟看着,心头隐隐发疼:“阿轩哥哥,我不是说你不如她。” “我知道。”宁轩声音没有起伏,依然淡淡的,“回去吧。” 辛烟烟没走,目送他出了门,上了马车,还依然站着。 阿轩哥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江令宛继续得意下去的,我会替你扫除她,就像从前扫除那些烦人的莺莺燕燕一样。 …… 江令宛正在跟萧湛说李考官的事:“……五舅舅,您拨几个人给我,只要我查到李考官在谁手里,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好怕的。” “你想借几个人?”萧湛凝眸问她。 “也不多,八个人足以。” “八个啊!”萧湛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窗前朝外看,“好,我让青峰安排,给你八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令宛总觉得萧湛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让他很高兴的事似的。 “谢谢五舅舅。” 江令宛完成一桩大事,便在临窗下的躺椅上坐下来,身子朝后一靠,交叠了双腿,稍稍用力,躺椅就前后摇摆起来。 “五舅舅,让青峰把人叫进来吧。”她使唤起他来越来越不客气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她闭上了眼睛,像只惬意的猫儿般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萧湛就笑问她:“宛姐儿,我看你今天射箭,比萧晴还要高超娴熟,你私底下拜的夫子是谁?” 萧晴,就是萧夫子的名字。 江令宛没有回答,她双目微阖,呼吸绵长,仿佛睡得香甜。 她面若莹玉,白皙无暇,看上去又嫩又软,好像能滴出水来。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卷翘可爱。 萧湛目光朝下移,看到她的唇。 红唇欲滴,娇艳妩媚……不知亲上去是什么味道? 喉结滚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萧湛忙收敛心神,伸出去想捏她下巴的那只手也收了回来。 “宛姐儿,醒醒。” 事实证明,你是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但萧湛知道,有一样东西能。 “咦?”萧湛声音轻轻,好似鹅毛缓缓飘落:“谁掉的一百两银票?” “哪儿呢?”刚才呼呼大睡的人突然从躺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