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有些不忍心,推着乌君的胳膊说:“你别板着脸,吓着辰儿了。” 吴钧对吓没吓到小孩子的事儿不大关心,他现在只想着也跟黛玉玩一下额头碰额头的游戏才好,谁料黛玉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别闹,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她简短的说。 吴钧指着辰玉:“你能跟他玩,怎么就不能跟我玩?!” 黛玉:“他小,你也小么?” 吴钧:“我……我不管,我也要玩。”然后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了过去。 “……”一旁伺候的下人们个个掩着嘴儿笑作一团。 不多时,昭玉也来了。看看床上一被三个小孩子搅的一团糟,他放弃了褪鞋子上床的打算,坐在方才吴钧坐过的椅子上。 黛玉已告诉吴钧昭玉的前世今生,段小超也知道吴钧的来历,清楚眼前的这个小毛娃十几年后会变成他之前见过那样凶狠威风的模样,自然是不敢小觑。 这不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但互相凝视着对方,仍是在心里进行了一番思量。 多日未见,辰玉盯着昭玉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想起他是自己的哥哥,向他张开胳膊。昭玉走过去抱了抱辰玉,将一把精致的小金锁戴在他脖子上。 看到这个小金锁黛玉不由想起赏赐进宫圣上赏赐的那把金锁,她和乌君一人一个,圣上珍重的亲手给他们佩戴上,还说这是其生母瑞穆皇后命人打造的,原本是给他和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未曾想…… 后来圣上便把这两把金锁封存了起来,多年来,每到胞弟的生辰,也即瑞穆皇后的忌日便拿出来瞧瞧。那天看到她和乌君二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忽然觉得那两把金锁就是为这两个孩子准备的,便给了他们。 “妹妹,你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从沉思中抽出思绪,黛玉抬头一看,昭玉正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瞅着她,不由抿嘴一笑,道:“没想什么。你告了几日的假,何时进宫呢?” 说起这个昭玉不由垮了脸:“我原本打算告假三日的,可好说歹说燕郡王执意不肯,只准了我一天。还说什么是为我好,怕我落了先生的课。妹妹你是知道的,我哪里是读书的料啊……”我看啊,他就是私心,留我在宫里给他跑腿儿 。 因为屋子内有几个宫里出来伺候乌君的下人,后面一句话他没敢说出来,谁知道她们是不是皇帝派来的耳报神呢。 因公务繁忙,林如海没抽出空回来,抓周礼由贾敏主持,并未宴请宾客,一家子关起门来乐,一样举行的热闹盛大。因为东西准备的太过充足,正房内根本摆不下,所以是在花厅举行的。一块石青色绸布铺满花厅,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物,有北方惯见的,也有北方很少见到的江南器物,有些更是漂洋过海的洋物什儿 。 昭玉在绸布上爬来爬去,最后爬到黛玉跟前,一把抱住黛玉的腿,无论再怎么哄都不肯在到那些物件儿里去。 第二天林府小公子抓周抓到他姐姐就不放手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在整个京城传遍了,连皇帝都听说了,还拿这事调侃林如海 。 一次去东宫讲学,结束后正要告退,太子叫住他,笑道:“太子妃说有些日子没见你家姑娘,怪想的,下次你带她来罢。” 林如海拱手道:“遵命。” 太子又道:“听说你家小公子挺有意思的,一起带来给我瞧瞧罢。” 林如海便知道太子也是知道抓周那事了,辰玉那小子还真是在京城搅起了一阵风波。 从东宫出来,林如海又去拜访一个故友,抵府时已是黄昏时分,还没进府门,便有一婆子奔上来,焦急的道:“老爷您可回来了,不得了不得了,昭大爷头上摔了这么大一个窟窿,七八个侍卫抬回来的,这会子还昏迷不醒,太医说能不能醒来就看今天晚上的了,夫人哭的了不得呢。” 不等他说完,林如海早拔步飞奔而去。 来至正房大院,只见一群婆子在院内交头接耳,几个丫头端着盆、桶等物进进出出,伺候昭玉的几个小厮也都在。林如海大跨步三下五除二的走过去,随手抓住一个问:“昭哥儿怎么样了?” 丫鬟从未见过林如海这样猩红着眼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时骇住,期期艾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林如海本也没打算听她说,问过之后便撞开挡路的婆子、丫头、小厮,涌进屋内去了。 贾敏抱着一脸懵懂的黛玉哭的泪人一般,却只是默默流泪,并未出声。 林如海跌跌撞撞走到床前,贾敏看见他便如看见救世主一般,叫了一声“夫君”,便放声大哭起来。林如海握住贾敏的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看了一眼白布裹着头昏迷不醒的儿子,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敏在哽咽中叙述了大概的过程。 原来今日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