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蝶顿感失望,人性的悲凉莫过于此,她说:“你是用什么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你有想过我好友的家人吗?你有想过林莱玉对于我的意义吗?” “小姐,乐星不是做慈善机构的地方,我们有我们的原则,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混进来的,现在请你出去。” “你……”宁蝶脸色胀红,像把自己最珍惜的宝石捧在人面前,却遭到践踏和嘲笑,有自尊心的受伤,有对人情冷漠的悲愤,她真想猛扇面前的人几巴掌,再好好告诉他,林莱玉比他那些臭钱都重要。 “抱歉总经理,是我们的失误,我这就将人带走。”前台小姐满面慌张地进来,一同来的还有之前带路的男员工,以及身后两位黑衣保镖。 他们得到告知总经理根本不认识宁蝶,去找人发现人不见了,所以寻到这里来。 宁蝶不甘就这么离去,她往前大走两步,只差一点要碰着中年男人的办公桌,刹那间两位保镖眼快手快地把她架住,宁蝶怒喊道:“你们乐星这样办事,总有天会遭报应的。” 没有人在乎她的喊叫,两位保镖一路把她架下楼,狠狠地丢出大门。 积雪已能淹没鞋面,宁蝶缓慢地从地面上坐起来,她搂住双腿,把脸埋入膝间,苏梅说女人的眼泪在外人面前不要轻易地掉落。 雪花如飘絮,过路的人不免对她投来讶异的目光。 无所谓这些,她累了,就保持这个姿势坐着,直到头顶上方出现一把黑色雨伞,她不解地抬起头来,入目是一个俊雅的男人站在雪中,对她递来一块柔软的湛蓝色手帕。 …… “陈先生?”宁蝶讶异地接过手帕,怎么自己每一次的狼狈都会被这个人撞见。 陈粤明一身黑色的风衣,衣摆随风猎猎地吹动,他伸出手扶宁蝶起来,两人共在一个伞下,街道上的华灯琉璃,宁蝶脸上犹带着泪痕,她难为情地别过头去,嗡声瓮语地说了声谢谢。 “宁小姐,真正能帮你的人可不在这里。”陈粤明将宁蝶递还的手帕接回,绅士地做出邀请的手势,软语着,“如果宁小姐相信我,不如跟我走一趟。” 她看着他笑得和善,暗想道这人又想打什么主意,可她确实别无选择了,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有救林莱玉的希望,她也毫不犹豫。 于是她坐上陈粤明的车,看司机把车开离闹市区,然后再开到郊外,车窗外土坡上种植的树木被风吹打得乱舞,雪粒敲在玻璃窗上,一路沙沙沙的声音。 长久的暗黑中行路,总算再次见着灯光,是一栋复式洋楼里散出的白色光芒,车停后,陈粤明亲自为宁蝶撑伞,雪下得比之前更大,洋楼自带的花园外面,有警卫笔直地立在铁门前站岗。 司机故意连按几声喇叭,不一会有人从屋里走出来,人未至笑声先到,“哎呀我说大晚上是谁呢,原来是陈先生,贵客啊贵客。” 走近宁蝶才看清对方的全貌,是位个子娇小穿深紫色洋裙的贵妇人,纤细的脖子上系有纱巾,视线再落在她的瓜子小脸上,脸擦抹了□□,白腻中透着青色,菱形的唇上描的是西南上层女人爱描的“桑子红”,据说是巴黎新拟的流行色。 应有近四十岁的年龄了,即便美人保养得再好,听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睛,却难掩时光侵蚀。 贵妇人熟络地挽起宁蝶的胳膊,先是夸赞宁蝶的相貌和举止,又接着道,“陈先生你快进去,要是那群姑娘看见你,还不高兴得要睡不着觉。” 陈粤明似乎是和贵妇人常常见面,得体地寒暄几句,走过楼前小石子铺的路,大门一开,宁蝶便被客厅里的场景震得微微错愕。 西式客厅被完全改造成舞场了,外面风雪交加,里面温暖如春,地上铺得是绒毛红色毯子,墙上是金色的墙漆和大片碎花的壁纸,满屋子放着靡靡之音,男女互相搂住腰间跳舞,沙发那边坐着一众男女在玩骰子赌喝酒,好不热闹快活。 难怪刚才贵妇人对自己表达亲切,想来是误以为她是陈粤明带来的舞伴。 宁蝶趁贵妇人和其他人交谈的工夫,压低声问陈粤明,“这里是哪里?” “秦公馆。” 简单明了的三个字,宁蝶有所恍惚,西南的公馆近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