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纷纷散去,杨楚若在楚宇晨和风清扬的搀扶下走到了营帐外,到底内力深厚,所以虽然喝了很多酒但并没有真的喝醉,推搡开两个男人的搀扶,杨楚若正了正身子,面露认真,“我……我没醉,莫要你们搀扶着,你们快去休息吧,我像一个人在那坡上坐会!” 风清扬看了眼楚宇晨,楚宇晨对着风清扬使了个颜色,分明就是在说:看上去没醉,其实是醉了,不然怎会说这种话。 “娘亲,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风清扬左右还是放心不下。 “我说我没醉便是没醉!”杨楚若面上镇定,舌头其实已经开始打滑,但态度坚持,却也是谁都拦不住她的。 半夜醒来,月上重火,杨楚若觉得口干舌燥,伸手便朝床榻旁的木桌上拿过水壶一饮而尽。 一是半梦半醒之间,杨楚若脑中一个机灵,“裳儿?裳儿?你在哪儿?”她的声音凄厉,似还没彻底的清醒过来。 “你在哪儿……” “娘亲,娘亲,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 风清扬将自己的左手放入到了杨楚若的手心之中,营帐内并未点灯,此刻肉眼只能依稀分辨人的轮廓。 “裳儿,是你?是你?”杨楚若低声呢喃,另一只手抚上了风清扬的面颊,温热的触感才让杨楚若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她低声轻叹,“还好,不是梦,不是梦……” 这次换成了风清扬在黑暗之中泪流满面,他响起在兰陵台的日子,那残忍而黑暗的日子里,日日都被折磨,从来都是饥饿难忍,没有一日是吃饱过的,但却是风清扬这些年来过的最开心最满足的几年了,因为那些日子娘亲给了他所有的温柔和温暖。 每天夜里娘亲都紧紧地拥抱着他,那孱弱的肩膀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外拉的一切的险阻都抵挡在了外面,每一次那残忍的男人折磨他们时,娘亲都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可以想象,娘亲在觉得他“死去”之后该是经历了多大的悲痛,才会在刚才睡梦之中还在不断呢喃地呼叫着他的名字呢? “娘亲,我在呢?我一直在,你就像我小时候那样哄着我睡觉好不好?”风清扬轻声说,用左臂的袖口不断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他住在过山洞,雨夜漏水的茅草屋,露天席地……一日又一日,慢慢地都要淡忘了娘亲的怀抱,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娘亲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是一如往常。 渐渐两人沉沉陷入梦乡,这边脚步声踢踢踏踏由远入静,然后肆慌乱的声音传来。 “楚皇后,已有南皇消息,公主有请!” 杨楚若和风清扬同时醒了,转身对风清扬说,“裳儿,你先睡会,娘亲去去就回……”说罢翻身下床,微微整了整衣衫便打算大步离开,一道青衫声音亦步亦趋。 “裳儿,你怎么跟来了……”杨楚若蹙眉,这营帐外的寒风呼啸而过,一阵接着一战,卷起了两人的罗衫和披风。 杨楚若不禁又帮风清扬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生怕让他感染半点风寒。 风清扬心中又是一暖,咧嘴笑着说,“娘亲,我跟您一起去,只想多多带在您的身边,将这十年的时间给补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