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嘟囔:“我同你有什么好叙旧的?” 许绍洋说:“没有的话,你为什么还坐在这,不如让我把你的那个手稿一把火烧了。” 徐酒岁反驳:“那不一样!” 许绍洋笑了笑:“你自己刚才在外面那么久,应该也看了,其实它并没有多好。” 徐酒岁脸红了下,又听见他补充完:“所以烧了其实也没那么可惜。” 徐酒岁:“……????” 人类都是双标的。 有些东西,就是自己说得,自己嫌得,捏着鼻子硬着头皮才肯承认“哦这是我的心上白莲花”,却容不得别人说它半句不好。 于是她咬了咬牙,恨不得生生啃断他的脖子:“你那么不稀罕,就把它还给我——” “我说了,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我也说了,让我以‘九千岁’的名义参加比赛,免谈。” 许绍洋停顿了下,不免抬起头看了眼她油盐不进的样子…… 几秒后用没有太多情绪的语气道:“看来你是对这个称号没有一丝的眷恋。” 他这么说的时候,是没有带太多感情色彩的称述句,但是听在徐酒岁的耳朵里,却还是让她难受了下——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徐酒岁是她,九千岁也是她,她也曾为了这个名字苦心经营,呕心沥血…… 只是到头来不得不抛下、放弃。 现在说起“没有眷恋”这么无情的字眼,她心里亦不好受。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来,但凡她露出一丝丝不悦的模样,就会被眼前的男人捉住把柄。 “如果有别的把手稿拿回来的方式的话,”徐酒岁让自己听上去冷漠从容得像是在做对等交易,“你可以开个价。” 许绍洋笑了,淡嘲:“开价?你有多少钱给我?” 徐酒岁咬了咬下唇。 许绍洋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动作倒是熟悉:“既然不准备同师父叙旧,那撒娇那套也烦请收起来。” 徐酒岁见了鬼似的瞪向他。 “既然你想谈交易,那么我们就来谈交易,”许绍洋笑着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白白把手稿拿回去,若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叛徒如此宽容,千鸟堂的规矩以后就再也立不起来。” “你说。” 徐酒岁面无表情。 “你当日说走,收拾行李就走了,今日来了也是来了,还在那么多师弟面前蹬鼻子上脸跟师父动手,这些林林总总的帐算起来——” “许绍洋!”徐酒岁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当初如果不是你被我抓着你和别的女人在纹身椅上鬼混,我怎么会走!那之后几个月我看着纹身椅都下意识反胃,你怎么不同自己算一算这笔账呐?!” 现在居然有脸推到她头上来! 她话语一出,就感觉到那些还没来得及滚蛋的小学徒目光快在她背上烧了洞。 除此之外,还有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躲在门后,跟一些已经自己开始做纹身的师弟师妹,一个个的都在听这惊天动地的八卦—— 当徐酒岁把“许绍洋”和“鬼混”两个字放在一个句子里说的时候,他们纷纷在心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惊叹! 许绍洋余光懒洋洋地扫了一圈这些听墙角的人,想让他们滚蛋,但是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平静道:“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有你之前我也没像个和尚似的过日子——有你之后,你不让我碰你,我喝多了,别人勾引,你还让我能怎么办?” “……” 当渣男渣得理直气壮。 徐酒岁倒吸一口气,茫然地看了看周围:菜刀呢?我菜刀呢?老娘要砍了这——这——啊!!!! 没找到刀,倒是找到一群下巴掉地,惊得恨不得把墙抠穿的八卦分子。 这诡异的气氛中,顺便不小心想起了薄一昭,那个带着瘸子青梅竹马(。)上医院的,男人……判连坐! 头疼得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不懂这话题怎么就到这的,徐酒岁无语地说:“我们不说这个,你也别提,就说怎么样你才能把我的手稿还给我……” “最近有个上京来的刺青师,本来也算有头脸……结果大概是听了这届国际刺青大赛我是国内初赛裁判,非要来千鸟堂拜师学艺,”许绍洋说,“你给我打发了他,我就把手稿还给你。” “我怎么打发他?” “证明一个野路子没资格踏进我千鸟堂的门,他自己就会走。” 徐酒岁犹豫了下。 “什么时候?”她问。 “明天,下午三点。”许绍洋回答。 “把他气跑了你就把手稿还给我?”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是没骗过我,但是你经常说话埋坑儿。”徐酒岁真诚地说,“我不放心你的人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