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每天打扫的时候都超认真的! 只不过到底是年纪不饶人,她打扫的速度赶不上落灰的速度……可这能怪她吗? 她也想回到年轻力壮的时候,每天都把厂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这不是有心无力么? 最最最让杜老太生气的是,她为了打扫厂子,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了,结果落到儿媳妇眼里,却和不打扫没什么两样……这不是埋没她么? 杜老太不信这个邪,回头打扫了一半之后,特意对比了一下打扫过和没打扫过的地方,得出一个令她心塞无比的结论——确实一样。 厂子太大,扫把太小,力气还不够,她打扫的时候只能挑那些脏得比较厉害的地方下笤帚,可问题来了,风一吹,她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地方就又落了叶子,和没打扫的地方没什么两样。 杜老太越想越觉得呕得慌,回头就把这件事情同杜老头说了,杜老头宽慰她,“怎么没效果了?在我看来,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你不能看你有多少地方没打扫,你得看你打扫出多少垃圾来。你想想你这些日子,一共扫了多少簸箕的树叶子?要是没有你,怕是这厂子早就被枯树叶给埋了,怎么可能每天都这个样儿呢!天天有树叶往地上落,可咱厂子里的树叶顶多铺满地皮,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吗?” 听杜老头这么一说,杜老太心里舒坦多了。 她没再扭捏,大大方方地去找了朱春草和王雪梅,同两个儿媳说,“妈现在年纪不小了,原先说是帮你们打扫厂子,可到底没那个力气,也没那个精力。眼看着你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厂子也从原来那巴掌大的地方变成了现在的大车间,我实在是打扫不过来了,你们还是花钱雇几个人过来专门打扫吧。老大家的,你不是说让我去管那个药茶么?我答应了,明儿就去,一会儿你记得把厂子里的名单给我。对了,老大家的,你得提前和我说道清楚,要是有人想买药茶,咱按什么价格来卖?” 这问题可把朱春草和王雪梅给问住了。 朱春草原本是打算在厂内职工大会上点名批评那些贪图小利的工人,以此来禁制这股不正之风的,可王雪梅劝她不要同工人们闹矛盾,这才有了‘卖药茶’这一说。 可这药茶又不是她们熬的,她们不知道成本几何,哪里敢轻易定价? 这问题最终落在了顾玄芝头上。 顾玄芝本意是白送的,毕竟买药材的钱花不了多少,相反,药王给她布置下来的任务她却推进了不少,要是让那些工人花钱买,之后指不定药王布置的任务就很难继续推进了,可若是不让工人花钱买,那又会有新的问题浮现出来。 有些工人贪心,直接拎着暖壶来打药茶,一打就是满满一暖壶,压根不给别人留。 而且现在这药茶的名声渐渐打响了,几乎整个饲料厂的人都知道那药茶管用,而且多熬煮一些时间之后,药茶的苦味儿会被遮住……是以这药茶已经比原先抢手了许多。 要是一个人拎着暖壶来打药茶,那还算不了什么,可若是十个人都拎着暖壶来打呢? 药王给顾玄芝布置的任务是收获两万个病人的衷心感谢,重点数量词在‘病人’上,而非次数上,一个人感谢十次甚至是一百次,从本质上来说,对顾玄芝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与感谢一次是一样的。 顾玄芝想了想,问杜老太,“妈,要是人中暑之后,去保健站买药看,大概得花个多少钱? ” 杜老太琢磨了一会儿,嘀咕说,“怎么着也得花个三四块钱,看病越来越贵了,而且中暑这个事儿不敢拖着,前些年有人就是中暑晕倒在了地头,结果人就再也没醒过来。还有人中暑之后拉肚子,拉得直接没了命,医生说是脱水了还是啥……咱也不明白那些。” “三四块啊,那咱一瓶药茶就按照五毛来卖吧!每天给厂子里的人提供一瓶,若是有人想喝,那就另外单独买,可以给自己买,也可以给家里人买。一瓶五毛钱,甭管谁来都别给便宜。” 杜老太纳闷,“甭管谁来都别给便宜点?这是不是太不讲究人情了?怎么着也得给自家厂子里的工人一点优待吧,你看这样成不?自家厂子里的工人若是要买,就按照一瓶三毛来算,厂子外面的人要买,那就算他们一瓶五毛,厂子里的工人好歹算是自己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