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再说,王香芹留了耳朵听着。 一说,就难免提到了昨个儿灶台那番话,宁氏对胖儿子是真疼爱,提起这事儿就止不住一阵阵发笑,连声道:“……他还叫我跟六郎说说,我寻思着,不说还成,这要是说了,六郎指不定没脸见人了。” 王香芹沉默了一瞬,想起吃早饭时,六郎那绝望中带着凄凉神情,难得做了一回人:“还是别说了吧,本来这亲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同他说这个也没啥太大意思,他又不是那种会自己挑挑拣拣人。” “倒也是,他一贯就是娘说啥他做啥,是没必要告诉他这么糟心事儿。对了,四郎稿子背得咋样了?眼瞅着也该到日子了,这附近十里八乡,春耕秋收时间都差不离,就算真有那懒货,最多也就三五天差距,该出门了。” 要说宁氏心心念念就是赶紧出门巡讲去,横竖负责出力巡讲人又不是她,她只管好吃好喝,得闲了还能去各个镇上逛一圈,买些新鲜小玩意儿,给胖儿子也好,给爹娘也罢,总该叫他们也跟着乐呵一下。 宁氏想得挺美,就是完全没考虑过同行人悲伤。 倒是王香芹想起那俩兄弟近乎一模一样绝望神情,忍不住叹气道:“早知道这样,就该让二嫂你去巡讲,四郎背了这许多天,还是磕磕绊绊,感觉都不如原先好。” “没事儿,到时候在路上还能背。再说了,四弟妹你也不用太在意,上了台,底下人都是新鲜,头一回听呢,说好说坏都是这么一回事儿。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听一回就把养猪诀窍学了去?真要是那样话,难不成状元讲个课,底下学生都能考上状元了?扯啥呢。”宁氏是半点儿不以为意,兴许听了讲座是有些作用 ,可要想一步登天,与其听这讲座,其实还不如直接来买小猪崽子呢。 说话间,俩人就到了朱家长房这头。 这会儿时间还早着呢,再说春耕这活儿本来就没有秋收那会儿多,老朱家甭管哪一房人丁都不少,咬牙忙活一阵子,保准能抢先将地里活计做出来。就是吧,春耕时也不单单要忙活地头上事儿,还有家里家外一些杂活儿,也够忙活一阵子了。 她俩过去时,朱家大伯娘跟几个媳妇一起正在那头清洗菜坛子,看着是打算装腌菜了。 见有人上门来,大伯娘将事儿留给几个媳妇,笑着上前问她俩有啥事儿,没等她俩开口,就一脸神秘领着她俩去了后头猪圈那头。 去年开春那会儿,王香芹猪舍里初生仔猪也不少,当时大伯娘买了两头回去,到如今也有将将一年光景了。一年时间,如果是原先从未改良过猪崽,那是肯定不足以出栏。不过,去年那会儿初生仔猪是经过了一次改良,半成品意思,到这会儿瞧着,倒是养得膘肥体壮,看着就好像跟那一年半猪没啥两样。 “咋样?四郎媳妇你觉得我养得咋样?”大伯娘一脸献宝表情,她是真没少在这猪上花费心思,加上仔猪本身体质就好,看着就跟村里其他人截然不同。 王香芹眼前一亮:“养得很好啊,大伯娘有没有想过去我哪儿养猪?” “啥?”大伯娘懵了。 别说大伯娘了,宁氏也有些愣神,不过她反应一贯很快,稍片刻就醒转过来了,笑着叫好:“要是交给大伯娘那真是再放心不过了,我觉得这个好!” 光说好可没用,王香芹上辈子没少干挖墙脚事情,再说她跟宁氏相处多了,难免就被带着走偏了点儿,当下就道:“帮我养猪,干活儿都是大伯娘平常做那些,有些细节部分我稍后可以慢慢教你。工资月结,每个月一两银子,年终会发奖励,钱或者猪肉。另外,我不介意你将我教你手艺传给家里媳妇们,假如你家也打算养,我还可以提供最优质初生仔猪,当然这个是需要用钱购买。”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王香芹觉得把条件直接摆出来更合适,眼下就看大伯娘是否愿意了。 大伯娘:…… 她还是有点儿懵。 关键时刻,还得看宁氏,宁氏小嘴一吧唧,挽着大伯娘胳膊一声声吹捧叫好,把人哄得云里雾里,加上王香芹提供薪酬条件确实优渥得很,一不留神,大伯娘入坑了。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也不会太难。王香芹意思是,很多事情她不放心别人去做,换做大伯娘就好多了,人品过硬用着忍心。至于另外一些比较外围活儿,完全可以包给其他人来做,那种薪酬就很一般了,像打猪草和收割苜蓿活儿,廉价得不行。还有挑粪活儿,以前是六郎在做,如今是二郎在干,不过王香芹盘算着,以后可以将这一项外包出去,铲屎算一个活儿,等完事之后挑粪就归别人,横竖这活儿既不需要保密,又不用任何技术。 结果,听王香芹这么一说,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