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代表了新闻的正义,她有说话的权利,她有观众倾听,而面前这个女孩子,她是一无所有的。 她只剩下坚强。 孟晓静坚强的咽下泪水,故作不在意的笑了一声:“呵~我妈妈昨天骂我,说我怎么不去死?为什么养出我这样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情?呵~死?那是太简单的一件事了,可我为什么要死!在这个伟大的帝国,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凭什么我就要死?我若死了?谁还为我说话呢?” 台下一片掌声! 女主持人正义的点头:“对!你必须坚强~宝贝,你是新时代的新女性,谁也没有权利剥夺你的生存权利,即便是你的母亲!对,哪怕是他们生了你养了你,可你是个独立的人……” “呼……哈,我知道,可我到底只是一个,人家是什么?音乐界的大艺术家,北燕的御用大乐师,我呢?一个中州的穷学生,那件事之后……我就问自己……我到底哪儿错了?我不过就是在正当好的时候,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我敢对大地母神发誓,我跟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我对每一段的感情是认真的,真的……那时候我们举家搬迁,举目无亲,一个女孩子离开了她童年熟悉的地方,告别了她的朋友,亲戚,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然后她面前忽然出现三个青春正好的大男孩……他们对我好,我很难不依赖……” 江鸽子抬脸看看俞东池,指着电视机说:“老三巷养不出这样的姑娘。” 坐在他身边的何明川叹息:“是~呀,咱家人都知道个羞丑,就没这么不要脸。” 其实,在语言智慧上,面对孟晓静这样的人,在座的都是垃圾。 对!垃圾。 电视机里: “您说,当初他们三个非常爱你?” “呵~那时候年纪都不大,谁知道爱不爱这件事的,我觉着,那叫做青春的跃动吧,成长路上,我们该经历的总要经历……我就记得,那时候我不是喜欢音乐么,就在常辉郡四处跑场子,他们每次都跟着,跟着抬乐器,还贴钱送花给我热场子……这件事你们可以去常辉郡,去那些老街坊嘴里四处打听一下,我说的都是真的……” 邓长农放下手里的汤碗叹息:“这~倒是实话。”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电视里的孟晓静。 人的心理很有趣,就因为他们是巨星,他们有钱儿,他们有社会地位,这些靠自己努力奋斗来的东西面对一无所有的孟晓静,就成了原罪。 俞东池摘了一根黄瓜,推开何明川坐在了江鸽子身边问:“你们怎么不出去?” 在他眼里,有关孟晓静的问题,大概连个芝麻都算不上,简而言之他对此事一点儿都不关注。 何明川苦恼的盯着电视,没魂魄一般的说:“出去跑场子吵架么?越吵这家伙越来劲儿……我说爷儿,你就放过我们嘛,最近每天赶场,好不容易我们才歇一天。” 邓长农靠着椅背,呼出去自己的魂魄般有气无力道:“去哪儿都能被人用人肉监狱隔绝起来,开口就是我们跟孟晓静的二三事,还不如呆在这儿呢……” 咔嚓一声脆响,俞东池一边儿咀嚼黄瓜一边儿唠叨:“出去赚钱还不好啊,我的专访都没你们多,他们说~你们现在随便去电视里坐坐,都是两千贯起,有这个事儿吧?” 俞东池在老三巷人眼里,算作是三巷女婿,所以何明川对他不是很畏惧,也随着老街规矩,喊他爷儿。 听到俞东池跟自己打听收入,何明川愣了一下,摇头道:“爷儿你听谁说的?有么?我不知道啊,我们的钱儿都给小爷儿管了,他说反正我们也不花,就都给我们拿去投资了。” 而连燕子,就是老街的贵人小爷儿。 俞东池闻言一撇嘴,他去电视里坐坐,现在也不过是五百贯起,真是气死了好么?一国皇帝的出场费,还没有三个唱民谣的拿的多,这世界真是变的岂有此理了。 他拿着黄瓜点着电视机里侃侃而谈的人说:“那你们就让她在这儿胡说八道?” 邓长农闻言很坦荡的摇头:“对呀……她有点小脑筋,又说的都是实话,那时候我们是喜欢她,她说的每一件都是真事儿……可,这些玩意儿,她能说一天,两天,就总有卖完的时候吧?” 说完他遗憾的一摊手:“我们的经纪人说,现在对她的办法就是努力提高她的曝光率,令观众对她产生厌恶感,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行内压低她出场的收入,阻止她进真正的职业圈,她连中等资历都没有,我是说艺术行当的资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