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不想离开自家小姐半步,但此刻又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心中十分焦虑,身处于王府大宅,她根本就不熟悉,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撞着。 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心中忐忑到了极致。 门被关上,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屋内静悄悄的,阎良花的眼睛扫向屋内的摆设,只觉得不愧是王家恢弘大气,就连女子的闺房都罗列着书籍,透着阵阵笔墨的香气,墙上挂着好几幅前朝名作,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毡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 屋内的每个角窗沿下都铺了一层毛毡,以防止风从细微处涌进来寒冷。做得这般仔细,难怪一进屋就感到了热。 她觉得即便是王希月这样的人,也有让自己学习的地方,就比如说在房间的布置上,真够暖的。 那一个火盆儿燃烧的正好放着烈焰的光泽,拿着钩子稍微勾两下,便发出其他的火花。 火光映衬着人半张脸,王希月那张堪称是清丽成熟的容颜在光线的变换下,越发有了动人的吸引力。 她缓缓的说:“你可知道我们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这个开场白让人有些诧异。 阎良花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接了一句话:“你说说,让我了解了解。” “我琅琊王家在前朝就已经是颇负盛名的家族,当时有四大家族,人称‘王谢袁萧’,是首位,又有人说是‘华夏首望’。如今时过境迁,其他家族已经没落衰败,甚至没有传人,但我王家经历三个朝代,一共四百多年,出了三十五个宰相、三十个皇后和四十个驸马和在历史上留下名气的一百六十七个位文人名仕。”王希月在说的时候,忍不住流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王朝更替,而家族不灭,甚至更加强大。 阎良花翘着二郎腿,身子靠在小挤上,顺便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清茶,一面品茶,一面饶有兴致的问:“你们家这么厉害,怎么还让沈家起来了?” 王希月嘴角微微翘起:“他们家只不过是我们王家指缝露一露,特意让出来的位置而已。” 其目的无非是让那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再安心一些。这一句是讽刺。 阎良花托着下巴,她要是皇帝,第一个除掉的就是王家。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实行起来难度真大,幸亏她不是皇帝。 “所以你在这儿告诉我这么多是做什么,威胁我?” 王希月:“你若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阎良花越听越疑惑,本以为对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看样子又不像,所以推荐疑惑的托腮,疑惑的望着。 王希月越发厌烦她装傻充愣的样子,冷着脸道:“白不厌也好,我兄长也罢,将来自有佳人匹配。” 阎良花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王子异因为看不清楚,一只弯腰试图看清自己的脸,两个人的确离得很近,这样的近距离被当成了男女之间的暧昧。 看样子这位王二小姐压根什么消息都没听见,那就不用怕了。 阎良花站起身来:“是非曲直苦难辩,自有日月道分明。来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今日就不必再说了。”说完,转身便要走。 王希月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么急于离开,心虚呢?还是没有礼貌呢?” “二小姐绕起弯子来没完没了,是说不明白话呢,还是故意兜圈子呢?” “离我大哥和白不厌远点。” 阎良花回头冲着她笑:“好。” 王希月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好转,还是捏着人的手腕不放:“你发誓。” “都这么顺从答应了,还要发誓呀。”阎良花很为难,她这个人对于鬼神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胡诹说可以,认认真真发誓不行。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王希月自觉一眼就戳破了她浑浊不堪的内心:“你不过是急于脱身而已,我要你用你父亲的生命安全起誓,以后都不会纠缠,白不厌和我大哥。” 阎良花觉得有些厌烦,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喋喋不休的纠缠。用力地扯回了自己的手腕,扬着下巴笑了笑:“我不。” 王希月眯了眯眼睛:“我念你是个姑娘家的,给你留着脸,一跑到两个男人当中左右逢源,恨不得攀上高枝,这样的行径和那青楼女子有何差别?章台柳么?” 随意攀折他人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