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厌没想到会被拒绝,顿时委屈巴巴:“美人配黄金,贤才配宝刀,可我觉得这两样都不配你。黄金和宝刀都是身外之物,随时可以易主,路却是你自己可以选的。长路漫漫,独行未免寂寞,既有行路人,那便有掌灯者。路未止,灯不灭。你只需走你的路,不必回头。” 阎良花不为所动:“话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这东西便宜的本质。” 白不厌恍然大悟,立刻去拨那盏灯。 阎良花才发现那里面发光的不是灯芯,而是一颗夜明珠。 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夜明珠,好像很值钱。 阎良花闭了闭眼睛,睫毛在灯下微微颤动。再睁开时,瞳孔已平静无波,如雪亮的刀刃,冷静开口:“所以……这盏灯你花了多少钱?” “……” “灯是我自己做的,便宜。夜明珠值五千两,我从王子异那儿换来的。”白不厌试探性的问:“够贵吗?” 阎良花顿时笑了笑:“够,这要是换成五千两……”够她冲击一下五阶异能的。 白不厌拿灯的手微微一滞,他保持着姿势僵了一会,才磨牙道:“你还真是不解风情。” 阎良花没听清楚,“什么?” 白不厌甜甜一笑:“我会努力赚钱的,都是聘礼。” “你该知道,你的求婚我不能答应。如今虽是皇帝重用你,但皇帝多疑,用你还要防着你,毕竟白家和王家走得太近。我父亲如今还在战场上夺命,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对他的安全置之不理。” 一个战场上的将军被皇帝猜忌,古往今来都只有一个下场。杀神白起,战神岳飞,无论是何种性情品性都逃不过这一点。 白不厌点头:“我自然知晓,只是叫旁人瞧瞧,是有人将你视若珍宝的。” 阎良花不禁一笑:“你这是扔了你自己的面子,帮我找面子呢。” 白不厌低首温柔:“名字和你并排挨着,我觉得挺好。” 阎良花有些遗憾,古代没有热搜。她伸手拍了拍人的肩膀:“小伙子,你的行为很像是一个痴汉。” 白不厌微微皱着秀眉,眼底是一片茫然,犹如三春的花在透着淡淡的香气与娇嫩:“何为痴汉?” 阎良花盯着他目不转睛,动了动喉咙,心里暗骂了一句,觉得自己才像是痴汉。 她胡乱的糊弄过去:“增广贤文里面说,饶人不是痴汉,痴汉不会饶人。意思是,能宽恕别人的人不是偏执的人,偏执的人是不会宽恕别人的。我觉得你有时候挺偏执的。” 白不厌心一紧,被她发现了,紧张兮兮的问:“哪里偏执?我改。” 阎良花托腮:“上次同你去吃饭,你一口香菜都不吃,香菜那么可爱,怎么能不吃香菜呢?” 白不厌松了口气:“那我下次尝尝。” 两个人鸡同鸭讲的说了一通,都在试图将对方糊弄过去。 “你跑到我府上来求亲,你父母应该不同意吧。我拒绝了你,只怕他们要更讨厌我了。”阎良花没见过白老爷和白夫人,虽然共同生活在长安城里,但长安城很大。 白不厌不以为然地说:“你不用想他们。” 阎良花回忆着从前种种,白不厌很少提家人,几乎没提过,唯一一次还是王子异主动提起。 好像是白夫人做的饭菜,等他们回去一起庆祝白不厌生辰。被白不厌断然拒绝掉,和阎良花在青楼里厮混的一个晚上。 白不厌见阎良花沉默不语,迟疑着问道:“你觉得他们很重要?” 他心中有些忐忑,一般女孩子都会喜欢家庭和睦健康正常的家庭,他真的没有,但他可以装。只要阎良花有这个需要。 阎良花摇了摇头:“我想跟你在一起,如果我父亲反对,我也是不会理会的。” 长辈的话不重要,这就是她想表达的意思。 白不厌顿时一喜,眼中闪着光,但是有钻石碎片落在了眼中:“我就知道你不一样。” “长辈们给予的适当压力反而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这是一种理论,但我想应该不用细说,你总能领会到我的意思。” “你非我不可,是这意思吧。” 阎良花打了个响指:“少年,你很聪明。” 白不厌犹豫了一下,去握她的拇指。 她动也不动。 白不厌又试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掌心。阎良花的手好暖,手心很软,指腹出有些茧子,是握着毛笔写字和手中握剑留下的痕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