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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苏醒与登基


厌,身着玄色龙袍,衣服压的人抬不起肩,头戴冕旒,遮住了面孔。

    冕冠顶端有一块长形冕板,前圆后方,象征天圆地方。前后檐垂有若干串珠玉,以彩线穿组,意为王者视事观物,不可“察察为明”。

    一个人若成了帝王,必须洞察大体而能包容细小的瑕疵,其中平衡极难把握,难如登天。

    阎良花无由来觉得白不厌的脚步很沉重。

    一个走神的时间,司祝读毕乐起,白不厌行三跪九拜礼,并到配位前献爵,奏“嘉平之章”,舞“羽龠之舞”。

    光禄寺卿奉福胙,进至上帝位前拱举。

    白不厌至饮福受祚拜位,跪受福、受祚、三拜、回拜位,行三跪九拜礼。

    祭品送燎炉焚烧,他至望燎位,看焚烧祭品,至此典礼全部结束,起驾返宫,羽林军的骑兵参差纵横的队列在花外巡逻,缀有五色羽毛的旗帜迎风飘扬,沿着帝王左右。

    皇亲国戚跟着一起返回皇宫,这一路上王夫人都伴在阎良花左右,王夫人有些淡淡的悲悯:“没想到最后是他当了皇帝,这人一当了皇帝就诸事不由己,万事不由人了。”

    阎良花道:“听您这话里的意思,当皇帝竟是不好。”

    王夫人指了指天:“这皇帝呢,就是百姓选出来献祭给老天爷的,他做的好,百姓安顺,做的不好便有天降惩罚。一个人背负那么多,好也要变坏。我弟弟当初也是要当一个好皇帝,后来呢,他大概都不记得自己当初说过什么。”

    那是一条曲折迷惘的路,不好走。

    阎良花坚定道:“一个人的路不好走,两个人一起就不会忘了初衷。”

    王夫人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聪明,越是聪明的人就越不安于现状,能走的路越多,走错的路越多。”

    阎良花沉默不语,她坚信自己走的每一条路都是最正确的。

    一行人回宫后,王夫人没有再急着拉她去公主府,恐怕是有些心凉,不想要她这个儿媳妇。

    她自个收拾收拾,对着镜子又描眉画眼一番,等了一炷香,萤娘便拉着她往出走。

    穿过几条僻静的小路,来到了一个池塘边儿。

    凉亭下面儿正坐着个人,白不厌一身玄色龙袍,冕旒换成简单的发冠,原本的刘海儿都被梳了上去,露着额头显得更加成熟。

    他站起身,向往常那般下了台阶向阎良花迎了过来,隔着一段距离,说:“若正常来,册封完皇帝,便可册封皇后了。”

    “此事不急于一时,我孝期还没过呢。”阎良花略有些疑惑:“你不抱我吗?”

    白不厌就像是一只巨型犬,最喜欢的就是拥抱、抚摸、揉肚子。

    白不厌迟疑了一下,往前走,给了一个拥抱,下颚贴着阎良花的脖子,感受着阵阵温暖,身体里的寒意好像都被驱散了不少。

    阎良花的鼻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身体有些发冷:“你被刺杀?”

    “谁能伤得了我?”

    白不厌眼见瞒不过,只得老实说:“是我自己剜了点儿心头血。郭赵炼丹,需要点儿心头血,别说还挺管用,王子异醒了。”

    阎良花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心尖儿都在发颤。深吸一口气:“这是什么鬼剧情?用在男主和女主身上的心头血,怎么就用到你基友身上了?”

    白不厌没听懂,一脸茫然,阎良花又开始说胡话,她总会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很奇特的话。

    阎良花吐出一口浊气:“他还要炼多少药?一个字儿都不许瞒着我。”

    白不厌沉默片刻,“王子异身体不好,每天需要我一碗心头血养着。我身强体壮,也不算什么事儿。”

    阎良花脑袋嗡嗡作响,眼角不自觉的就红了。

    剜了一碗心头血出去,颠簸了一整天,这得多擅长隐忍的一个人,连一句疼都没叫过。

    她就连离开他的怀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到伤口,极力将自己的眼泪忍回去,然后十分郑重的说:“我想去你御书房看看。”

    白不厌拉着她的手:“好。你放心,我不会苛待自己,早就拿了陈平之来用,好些都是他帮我分担的。”

    当天的奏折,全都是阎良花帮着批阅的。

    她擅长模仿字迹,尤其是白不厌的字。

    白不厌就坐在一旁静静的休息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棱角柔软,没血色的唇也跟着染上了几分粉意。

    这世上有什么值得阎良花拼尽全力吗?

    有,就是白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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