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续了断断半盏茶的功夫,直到小二哥走上来,笑呵呵的问:“两位谁结账呀?刚才走的那位公子可没结账。” 南安王腹诽了一句王籍小气,把自己的钱袋子掏了出来,看了眼若无其事的阎良花,不禁笑了:“你好歹也当了官,总该请我喝一顿酒吧。” 阎良花面无表情的说:“我不贪污受贿,家贫。” 南安王只得做了冤大头,付了酒钱,嘀咕道:“从前也是这样,出去玩你比谁都欢,一到付钱的时候就跟个鹌鹑似的。” 阎良花也不想这样,只是人穷志短。她每一份银钱都被吸到了身体里,就盼着攻击七阶异能,哪有钱出来付酒钱。 南安王带点委屈:“我带你这么好,从前你总是跟我玩儿的,如今你只同他们一起玩儿了。” “据我所知,这个他们,一个是你堂哥,一个是你表哥。”一个白不厌,一个王子异。 南安王:“大家族里头亲戚关系细枝末节繁杂,总不能真的只看血缘吧。” 阎良花:“你在暗示什么?” 南安王笑了起来,也不说话。 阎良花觉得自个忙疯了,怪糊涂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眉心,说:“他们王家要起内讧。” 白不厌登基,有王子异支持,王子异背后是王丞相。 王家部分人觉得白不厌不够乖,不堪为帝,所以暗地里就开始做了另一手准备。准备所指的自然就是南安王。 以王籍为标签,暗藏许多人,都是心存异心的人。 “离他们远一些,不要掺合进去。”阎良花提醒道。 南安王喝着酒:“这哪是我做得了主的?”他可是个无依无靠的傀儡。 阎良花身子往前倾:“我怎么还觉得你乐见其成呢?你想当皇帝?” 阎良花只是随嘴一说,南安王还认真的思考起来。 他回答:“我的父亲是为皇帝而死的,所以我想上去看看,皇帝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一个人赴死。” 阎良花怔怔的看着他,确定的重复了一遍:“你就是想当皇帝。” 南安王弯着眼眉笑着,他的眼眉上的尖锐,偏偏鼻梁嘴唇生的厚重,造成了一种精致和钝融合在一张脸上,不笑的时候眼睛吸引人显得风流,笑起来的时候又宛若一个孩子。 他想当皇帝。 每个人都做过皇帝梦,只是像他们这样凑得近的就知晓梦其实并不美丽。 那就是乱糟糟的一团淤泥,往里头扎的人,除了莲花就没别的东西。 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想着拯救,那南安王图个什么?图个想看看父亲为谁而死。 阎良花觉得这个回答荒诞,“你想谋反呀,作为正义的使者,我应该消灭掉你。” 南安王往阎良花身边靠了靠:“正义的使者该杀了所有人,因为每个人都不正义。白不厌比我坏多了。” “谁若总说世界无好人,我可以断定他就是个歹徒。”阎良花端详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从前没看出来,长得人模狗样,心还挺野。” 南安王笑嘻嘻的说:“我快过生日了,你不如帮我筹谋筹谋,就当是礼物送给我。” “人心只能赢得,不能靠人馈赠。” “白不厌除了有你还有什么?” “有他自己争来的人心。”比如说陈平之,沈浮如,卫久,等等在替他卖命的青年才俊。 旧秩序总是要让位于新秩序。 白不厌在不紧不慢地建立新的秩序。 南安王郑重的说:“他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看见我真诚的双眼了吗?” “意志薄弱的人不可能真诚,你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阎良花摇了摇头:“三杯酒下肚,你连天仙都敢挑战,还是老老实实去喝你的花酒找窑姐吧。” 南安王叹息:“你从前和我最好了,早知今日,当初我就应该不顾母亲阻拦,把你娶回家去。” 阎良花心想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暴力王妃打残王爷。 她皮笑肉不笑:“要真那样,你的好日子才是到头了呢。” 南安王:“你难不成还能谋杀亲夫?” 阎良花勾了勾手指头:“过来我告诉你,我平时都是怎么对付白不厌的。” 南安王把耳朵凑了过去。 阎良花说:“有一次,白不厌出去喝花酒,忘记带钱袋子,让人来管我要;我把他的脑袋摁在了马桶里。还有一次,他为了一个花魁娘子和太守的儿子吵了起来,我把他关在了无数条蛇的房间。还有……” “你别说了,你竟吓唬我。出去喝酒忘带钱的是我,同人争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