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也已消散,皇后娘娘看着湖泊一时来了兴致,解开绫罗裙,换着便装,独自登上小船。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这些情绪她通通没有,玩的叫一个开心,伸手触碰着水,把种种烦心事儿都抛入脑后。 萤娘带着几个宫人急急忙忙地乘船护在左右。萤娘:“皇后娘娘,您千万不要站起来。” 阎良花故意吓唬人,晃着小船:“你是说不让我这样吗?” 萤娘等人吓得都快被哭出来了。 阎良花吵闹一番,咯咯的笑着:“行了行了,逗你们玩儿呢,别真哭出来呀。我就出来滑一会儿船,这就回去。” 她就跟个囚犯一样放放风,再回去,解救自个儿的男人。 小船刚滑到湖边,她起身往下走,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身体不受控制倒了下去,耳畔隐约听见呼喊,但都太过于飘渺。 一头扎进冰冷的水中,四面八方的水往喉咙里涌,呛的人窒息。偏偏眩晕感让她毫无理智切断了大脑和四肢的联系,只能被无尽的深渊包裹。 小太监慌慌张张连着磕了好几个跟头,冲到了御书房对着大总管大喊大叫道:“皇后娘娘落水了——” 大总管尚未来得及禀报,御书房的门便已经被一把推开,陛下旋风一般地冲了出来。 白不厌的心都要炸裂,脑袋发懵,直到被一个宫女撞到,像个木头一样立在那。 宫女害怕的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 白不厌瞪着眼睛问:“皇后娘娘呢?” 宫女颤巍巍地指了一个方向:“已经被救出来,抬进了坤宁宫。” 白不厌呼吸急促,手心全是汗,一路小跑着进了坤宁宫,进殿的时候身子在抖,步伐都放慢。太医们脚步杂乱,进进出出,脚步像是踏在了他的心尖,疼的厉害,过往种种如烟云般迎面而来。 宫女们跪下。 萤娘匆匆而出,行了一礼,说了句话。 白不厌的耳朵嗡嗡作响,只能瞧着人嘴巴一张一合,努力辨认口型。却越发茫然:“你在说什么?” 这回场间众人,包括刚退出来的太医一齐回答:“恭喜陛下。” 内殿里传出来虚弱、模糊的一声:“你要当爹了。” 如梦如幻如泡影,一戳即破。 白不厌脚步慢,但走得很稳,他推开帘子,没理会向自己行礼的太医们,径直走上了床边,看见幔帐后的一道虚影。他伫立在那,三魂七魄似乎飘走了一些,残缺不全让他反应有些慢,眨了眨眼,声音又轻又柔:“你说什么?” 萤娘:“娘娘怀孕了。” 白不厌挥了挥手:“我不听你们说,我听娘子说。” 金色的幔帐闪着流光,被洁白的手臂推开了一道帘,接着露出略显苍白的面容,阎良花的头发还湿着,被布包裹,眼眉浅浅一弯:“恭喜你呀,夫君,要当爹了。” 白不厌握着阎良花的手,亲吻着她的指尖,“怀孕了是好事,可你怎么落水了?是谁推了你,伤了你,害了你?” “是我自个儿怀了孕不知道,公务劳顿又跑出去吹了凉风,脑袋一昏便一头扎了下去。”阎良花揉了揉眉心:“这是我今年干的第一件蠢事。” 白不厌直接趴在她的肚子上,但没有压着, 那里还很平整,完全看不出孕育着一个生命。 萤娘知趣的叫走了所有人,只留帝后二人温存。 白不厌:“我知道怎么当爹,就像白大人对白星辰,又抱又举高高,还会给买一堆的玩具。” 阎良花有些心酸,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我最放心你了,等孩子生下来,你一手换尿布,一手批阅奏折,一面上着朝一面哄他睡觉。” 白不厌被那场面逗得大笑:“大臣真的会疯的。” 阎良花:“那你上朝就不带着他。” “带着吧,哪个大臣在找我茬,就尿他一脸,我儿子最向着我了。”白不厌恶狠狠的说。 阎良花:“……” 白不厌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有关于孩子,讲了半天,渐渐冷静下来,揉了揉阎良花的肚子,十分务实的问:“如果有了孩子,你最喜欢的是我吗?” 阎良花干干一笑:“哪有当爹的跟孩子争宠?” 白不厌神色黯然:“你连骗我都不肯?” 阎良花嘴角无语抽搐,戏精。“我当然最喜欢你。” “所以你现在在骗我?”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