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舒服么?” 秦幼音要被他的吐息和问话给烧化了,不肯回答,一直到快要睡着,才拱到他怀中,不好意思地小小声承认:“舒服。” - 隔天上午,顾承炎并不意外地等来警察问询,女警没出现,换了男人。 刚保释出去的两个主犯,男的废了,女的毁容,都不需要调查,第一嫌疑人就是他这个受害者家属。 即使后续做了各种妥善的掩盖,也避免不了他被怀疑。 但顾承炎始终稳定,反过去问警察:“之前的侵害怎么办?我们去哪讨公道?如果继续找律师,能不能有个结果?” 警察沉吟,态度放缓不少:“这种事口说没用,还是得讲证据……” 到最后他们也问不出所以然,就算再多猜测,但监控显示顾承炎带秦幼音入住后,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出去过,整夜都在房间里,而一夜大雨冲刷,其他痕迹更是无从查起。 既然凡事必须讲证据,那自然没有证据直接指向顾承炎。 陈年谨慎地用本地号码打过来:“哥,咱们自家兄弟办事你不用担心,尾巴扫得彻彻底底,后续再观望一下发展,你先陪小嫂子多休息两天,不过还有件事儿——” “嗯?” “周岭缺德,他爸也好不到哪去,家里老婆过世,只顾收礼金,这回知道狗儿子出事儿,连老婆后事都不管了,钱不交人不去,就停殡仪馆放着呢,附近住的大伙儿全在议论。” 秦幼音在旁边听见,怔了怔才意识到,在她饱受折磨的两天里,唯一给过她港湾和庇护的小姨已经过世了。 就在她去医院看过之后,犹如了却了心事。 顾承炎揽过秦幼音:“小姨的后事不用别人,我们来负责。” 全套流程顾承炎和秦幼音都没接触过,现学现做,办得完善也低调,追悼会上,没有直系亲人过来,他陪她作为小辈披麻戴孝,把想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堵得哑口无言。 下葬时,顾承炎提前回去狼藉的老房子一趟,把属于小姨的个人物品一并带走,秦幼音连同祭祀品,在她墓碑前点燃,一样一样放进火中。 她拾起其中一个记账的本子时,意外有个泛黄的信封从中间掉落。 信封上的字迹无比熟悉。 给音音。 父:秦宇。 “爸爸写的?!” 秦幼音震惊,她根本没见过这封信,更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小姨专门藏起来,顾承炎拥着她的肩,替她把信纸抽出展开。 扫一眼,他就皱眉。 秦宇在信上写,有些事一直没有跟女儿提过,当面也讲不出口,如今她上初中了,是大孩子,应该开诚布公说说。 当初犯罪团伙报复时,女儿才是个襁褓婴儿,跟妻子一起陷入困境,他的机会和能力只能救一个,最危急的时候,他选了女儿。 妻子死后,他愧疚难当,看见女儿就全是痛苦,即便是把女儿送走后的多年里,也像逃避一般,不愿意过多面对。 女儿烙着他的选择和无能,也在经年累月的时光里越长越像妻子,每每见面,都如同对他的拷问。 他明明是疼爱她的,但总在不由自主地回避,他在信的最后说:“对不起,爸会改变,尽量多关心你,你给我点时间。” 夹着这封信的那页本子里,有小姨当时留下的几行字。 她舍不得把信给音音看,因为音音太苦了,一旦知道,必定是毁灭性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