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明天就可以回去,”顾承炎不负教练期望,四平八稳说出专属句式,“但我有个条件。” - 秦幼音知道她该走了,一直默默忍着不愿意说出来,只是用尽了时间拿眼睛追着顾承炎,描摹他训练流汗,跟队友笑闹相处,在人群中众星捧月,无人可以取代。 小炎哥本来就是最璀璨的那个发光体。 她想跟他不分开,必须要走过很长的路。 晚上顾承炎提出来时,秦幼音温驯地伏在他腿上答应:“好,明天走,我坐高铁行吗?高铁也很快的。” 顾承炎问:“飞机不好吗?” 秦幼音慢慢说:“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坐飞机……” 顾承炎偏偏很固执,摸着她头发说:“高铁五六个小时太累,而且机票订完了,退不了。” 秦幼音抿着唇不出声,半晌才委屈地小小“呜”了声,揪着他裤子发泄,闷闷地哼唧:“坐就坐,反正谁的媳妇儿坐飞机难过,谁自己心疼。” 机票是上午十点,从国家队出发去机场,车程不过半个多小时。 秦幼音贴着顾承炎一动也舍不得动,仍是觉得三四十分钟眨眼就过完了。 到了人潮拥挤的环境里,秦幼音更想哭,憋着的情绪快到临界。 这次一分开,小炎哥日程安排那么紧,再见面可能要等几个月以后,她忍着懂事已经耗尽力气了,干嘛非要坐回忆那么多的飞机,让她一路上都要发疯想他。 她蔫蔫坐在一边,没注意顾承炎到底换了几张登机牌。 到安检入口时,秦幼音接过登机箱,长睫在眼下投出灰暗的影子,沙哑说:“哥,我回去找张教授帮忙,尽快分析出那颗药的成分和功能,你先别急。” “好,不急。” “你别跟薛义正面冲突,防着他,不要让他算计到你。” “放心。” 秦幼音咬着下唇,攥住拉杆的纤细手指泛出青白。 他……他都不说会想她。 顾承炎可受不住了,小孩儿鼻尖已经冒了红,睫毛上蒙着雾气,一扇一扇要把他心给戳烂。 他跟姜成提了条件,让他送音音回家。 姜成勉为其难答应的同时也要求,他必须当天下午六点前回队参训,否则扣三个月假期。 买回程机票时太迟了,最早的航班是晚上,他选了高铁,等送音音到家,一刻也不能多留,就要立即动身返回,坐五个多小时火车,继续到队训练。 音音如果知情,肯定强烈反对,不会让他来。 但他怎么能舍得放她自己走。 本想上飞机以后把这事儿坐实再说,结果小孩儿难过成这样,那还等什么啊,顾承炎拉住她:“宝宝——” “你,你不要惹我哭,”秦幼音不敢抬头看他,匆匆转过身,“我走啦。” 说完垂着脑袋快步挤进安检的队伍里,一下头也不要回。 回了就崩了。 秦幼音一路埋头往登机口跑,沿途各种装饰精美的店面也吸引不了她。 经过的咖啡好香…… 可是没有哥哥在了。 蛋糕的味道也好甜…… 可是没有哥哥在了! 秦幼音憋住眼泪,通红的杏眼大睁着保持镇定,拿登机牌通过廊桥上了飞机,一看座位,又是跟顾承炎紧密相关的左侧靠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