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太监回来禀报:“娘娘,不好了,荣常在和宝燕姑姑在钟粹宫外闹开了,皇后娘娘下了旨,要重重惩治宝燕姑姑,这会儿都被带去了储秀宫!” “什么?”绣玥放下汤碗,她掀开薄衾,“怎么回事啊?你把话说清楚!” “回娘娘,今早上宝燕姑姑领着咱们要去钟粹宫边上的御花园砍几棵树,宝燕姑姑觉着,那树若是枯死了,从中截取的根须和芽叶不易入药,药效还会大打折扣,吩咐咱们一日先砍一棵用着。” “谁知道砍树的事儿却惊动了荣常在,本来咱们都要抬着树回永寿宫了,却被赶来的荣常在硬是拦下来,死缠着不放手,还破口大骂,荣常在在宫中出了名的口无遮拦,宝燕姑姑的脾气娘娘您也是知道的,气急的时候,就伸手推了荣常在。” “她推了荣常在?” 这下可遭了,荣常在位分虽然不高,到底在宫中也是主子,宝燕是奴婢,宫中想来尊卑有别,也难怪皇后娘娘要怪罪。 绣玥无奈地怨了一声宝燕,“她如何就这样冲动啊。” “可你们去钟粹宫附近的园子砍树,为何荣常在会这般生气呢?” “奴才也不清楚,似乎听荣常在的话里话外,那树仿佛是她入王府那年同圣上一起栽种下的树苗,后来当今圣上封了太子,住进毓庆宫,那些树苗便随着移植到了钟粹宫附近的御花园,荣常在怪咱们砍了她的心爱之物,不依不饶,还指桑骂槐地骂娘娘您,宝燕姑姑一时生气,这才伸手推了荣常在。” “娘娘,”柔杏忍不住劝了一句,“娘娘您现在身子重,宝燕姑姑在储秀宫,定然是要受委屈,依奴婢看,眼下还是去请皇上罢。” 绣玥摇摇头,“我若是将皇上请去,便是借着皇上的威势来压皇后,何况是后宫的事儿,总去惊动皇上,像什么话。” “这回万幸的是荣常在没有受伤,我去向皇后娘娘求求情,再替宝燕给荣常在赔个不是,但愿能够息事宁人,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娘娘,要奴才说,您是堂堂的嫔位,何必拉下脸来给荣常在一个常在赔不是,如今您怀着龙胎,皇上摆明了独宠娘娘您一个人,把整个后宫都凉在了一边,皇后娘娘也少不得要给您几分面子,您瞧信贵人,才是个贵人呢,娘娘您何苦跟她们低声下气呀。” “这话是谁教你的?”绣玥听着气不打一处来,“宝燕平时就是这样教你们做事的?”永寿宫的宫人,都快被她给带坏了。 那小太监干笑了两声,“娘娘,咱们这样的身份在外面守着,哪入得了宝燕姑姑的眼呢,咱们平时,都是禄总管的教咱们做人。” 小禄子……那她就更没辙了。 “得了。”绣玥让柔杏扶她起来,“备轿,本宫要去一趟储秀宫。”去晚了,皇后娘娘问过话,宝燕怕是就要被发落进慎刑司了。 绣玥的轿撵停在储秀门外,隔着几丈远,便听得到从里面不时传来的荣常在的哭泣声。 这哭声撕心裂肺,宝燕性子又刚直,不用想,也知道她在里面一定会吃不少亏。 “汪公公,我们小主想要求见皇后娘娘,劳烦公公给通传一声。” 绣玥等了好一会儿,汪福寿才从殿内走出来,“如嫔娘娘,皇后请您进去。” 柔杏忙上前去搀扶绣玥,向殿内走了没几步,便听得諴妃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这荣常在可是跟吉嫔一起随着皇后您入潜邸的,侍奉皇上的时日可不短了,如今被后来的妃嫔一个个越过去也罢了,连嫔妃的一个奴婢都敢这样对她动手,皇后娘娘,这也就是荣常在坚强,若换了旁人,只怕都活不下去了。” “荣常在,你宽心,这件事儿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 踏着皇后的话音,绣玥步入了正殿里。皇后在上位,左下方諴妃斜倚着身子,捡盘中的蜜饯来吃,中间下方是荣常在伏在地上不住啜泣。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諴妃娘娘请安。” “如嫔来了?”諴妃坐正了些,笑道:“本宫可不敢担当如嫔此礼,如嫔怀着龙胎娇贵,待到诞下龙胎那一日,飞黄腾达,本宫就要给贵妃娘娘请安了呢。” “諴妃!”皇后叫住了她,“休要胡言乱语,成何体统。如嫔,你如今怀着身孕,皇上说你胎像不稳,别拘着行礼了,赐坐。” “嫔妾谢皇后。” 绣玥站起身,温和瞧向諴妃道:“諴妃娘娘说笑了,嫔位之上还有妃位,妃位之上才是贵妃。嫔妾还差得远呢。” 她这话,听得諴妃眼皮一跳。 “如嫔,”皇后开门见山道:“你如今怀着身孕辛苦,本宫身为皇后,虽然自身现如今也有些不便,但是照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