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个汉字要抄写十遍,为什么一篇古诗要默写三遍,哪怕这些字她早就会了,这些诗她早就会默写,她文字启蒙早,差不多上幼儿园起她就已经开始背诵唐宋古诗了,背得多,看得多,识字量比同龄人也就多了,小学的时候,那些莫名其妙就十遍的家庭作业让她无比厌烦,因为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重复上,她就失去了很多探究新奇东西的机会。 她讨厌这种重复,所以她的家庭作业从来都是未完成状态,每次老师问她作业呢,她就说自己会了,所以不想写,但是更让她惊奇的是,哪怕老师考察过她的确是掌握了,也必然要对她进行惩罚,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侵犯了老师的权威?可权威有那么重要吗?小时候的她想不明白,回去问妈妈,母亲会告诉她这世界就是这样,别人都在做的事情你也要做,别人都写作业了,你为什么不写,偷懒是不对的,她解释说自己不是为了偷懒,母亲更严厉的告诉她,找借口掩饰自己的错误更加是不对的。 那种不被理解的难过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后来她去告诉爸爸,爸爸告诉她,“你必须和别人相同,这样才不容易出错,这就是社会的潜在规则,可毕竟每个人是不相同的,你说那些汉字你已经掌握了,爸爸是相信的,因为我亲眼见过你在学书法的时候默写出很多首古诗,但是你的老师不会这样想,她有很多很多学生,她无法去深入了解每一个同学,所以她要制定一个规则,让每个人去适应她,她要用自己的方法来确定大家都掌握了知识,而不是她去了解每个学生的水平,她的精力不允许这样做,这是应试教育的弊端,可目前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不能怪你的老师,当然,你也不能怪你妈妈,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所做出的判断和选择也不同,你妈妈只是因为爱你,爸爸不会教你去适应社会,因为每个人都去适应规则,那就没有人去打破规则了,你始终要记得,只要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只要内心是善良的,只要你的行为没有触犯法律,没有对他人造成实质或潜在伤害,没有人可以说你是错的,爸爸都愿意相信你,支持你。” 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有时候靠着一点点的信念都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对于宁唯来说,有父亲一个支持者,她就可以勇敢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可是母亲一直是她心头的刺,她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可无法不在意母亲的。 有时候她会思考,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可她始终记得父亲的话,只要出发点是好的,只要内心是善良的,只要你的行为没有触犯法律,没有对他人造成实质或潜在伤害,没有人可以说你是错的。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但是每个人内心的利是不一样的,母亲认为她选择林墨白是一种错,可是那终究是她自己的人生,她的选择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她已经考量的很清楚了,她能理解母亲对她的关怀,但是人生毕竟是她自己的啊! 她有些难过,有时候她甚至希望母亲对她的爱能少一点,这种被爱束缚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强迫自己静下心去整理对比稿,晚上出来的时候,母亲不见了,屋子里很整洁,显然是收拾过的,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厨房里却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家里没人了,母亲没有做晚饭就出去了,说明她还在生气。 原本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泛着些许的酸苦,宁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闷的慌。 出门,上楼,想找萧嘉意说说话,可是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她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颇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那种孤独感,真是沁到骨子里去。 最后,她摸出手机打电话,想倾诉,可是隔着无线电波,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是说了句,“林墨白,我好饿啊!” 彼时林墨白正坐在学校的会议室里见宁唯的父亲和母亲,他一个人驱车来的,会议室很大,里面只有宁唯的父母和林墨白三个人,宁母还是老样子,看起来亲切随和,宁父不说话的时候很严肃,但其实是最好相处的。 外面好像下雨了,窗外阴沉沉的,屋里只开了小灯,显得有些昏暗。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