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从来不让人的。 几句话说下来,别说是刘浩这个被打的,就是欧兰这个当妈的都气的肝儿疼。 然而欧兰能以一介女流之辈当上国家台的台长,其心性城府自然不少。就算被陈墨三言两语气的不行,她也不会在明面儿上落下话柄。只是面如寒霜的看了陈墨一眼,连连说了三个好,不怒反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应该多谢你帮我教训儿子了?” 陈墨挑眉,冷笑以对。针尖对麦芒的回道:“不客气!” 欧兰冷笑连连,不再同陈墨针锋相对。却是话锋一转,又向刘浩的小助理温言说道:“这两个月彩排压力大,小浩又是第一次上春晚,承受不住压力所以乱发脾气,真是委屈你了。我这就让小浩给你道歉。” 刘浩正火冒三丈的怒瞪着陈墨,听了这话哪里肯应,立刻反驳道:“凭什么让我给他道歉?是他自己没用,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还不让人说了。真要是这么金贵,也学着人家抱大腿啊。这么委屈当助理干嘛!” 刘浩只顾大放厥词,丝毫没留意到一个身穿黑色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站在化妆间门口。 欧兰却是耳聪目明,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稍作犹豫,还是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然而刘浩却是浑然不觉,还在讥讽嘲笑道:“……不过也是,这抱大腿也是个技术活儿。还真不是谁都能干的。像你这么蠢的,也只配给人当助理——” 穆余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过来探班,居然碰见自家小墨被人欺负。 心中怒气一放即收。穆余心里越是愠怒,面儿上越是云淡风轻。他迈着一双大长腿走到陈墨的身边,轻轻拍了拍陈墨的肩膀,笑着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陈墨回头,笑眯眯说道:“你没看见么?人家母子演双簧呢,一搭一唱的,比台上的戏都精彩。” 欧兰没想到陈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把她们两个骂了进去。面上一沉,开口却笑道:“原来是穆总大驾光临。不是我这当阿姨的多嘴,穆总就算贵人事忙,既然定了未婚夫,也该好好教一教你这个小男朋友,该怎么尊重长辈,不要成日里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如果真出了差错,还不是丢你们穆家的脸?” 穆余闻言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地笑道:“无妨。以赵家如此家风,都能在四九城里如鱼得水。可见这世上总有那么些汲汲营营之人,是不在乎脸面的。既然如此,我们家小墨待人时当然也要玲珑一些。免得碰上这种人,却不懂得什么叫以牙还牙,难免吃了亏。” 坐在化妆台前的陈墨十分不满的皱了皱眉,瞪了穆余一眼说道:“这是什么话?照你这么说,难道狗咬了我一口,我还得咬回去才算争气?” 穆余莞尔笑道:“当然不是。待人如此,待牲畜自然又是一样。” 陈墨没想到向来有些古板端着的穆余居然会说出这么俏皮的话,不觉一愣。旋即老怀大慰,自觉果然是近朱者赤。 被两人含沙射影骂的狗血喷头的欧兰母子却险些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脸色登时憋的铁青。城府浅薄的刘浩脱口骂道:“少在我们面前指桑骂槐的。别人怕你们穆家,我们刘家可不怕。真以为头上顶个世家的牌子就能当免死金牌了?我等着你们穆家破产的那一天。” 刘浩一句话落,欧兰却是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刘浩,你说什么呢?” 刘浩神色一凛,立刻回过神来。 欧兰却笑眯眯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信口胡说的,穆总可别放在心上。我相信有穆总的英明领导,你们穆家再蹦跶几十年也不错。” 这话听着也不怎么顺耳。 然而穆余却是一笑,连接话的兴致都没有。 房内几名老演员见状不妙,立刻找借口躲了出去。 小丁看着欧兰台长一脸阴笑的模样儿,有些不放心的皱了皱眉,悄悄凑上前,小声建议道:“要不咱们不录节目了。直接回去吧?” “凭什么不录?”陈墨挑眉说道:“被打的乌眼儿青上不了台的人又不是我。该怎么录就怎么录。要不回头我可没法儿跟大家解释。” 一句话又气的刘浩差点儿吐血。 一直在房间里装隐形人的春晚总导演张明飞终于说出了他进化妆间后的第一句话。 “陈墨说的有道理。你们到的本来就晚,再不抓紧时间,恐怕连这最后一遍彩排都赶不上了。到时候别说向军部和文宣部交代,就是我这儿都交代不过去的。” 张明飞说着,摆手示意化妆师和造型师快点给陈墨上妆。 原本想借此为由把陈墨逐出春晚的欧兰脸色一变,很不赞同的叫了一声:“张老……” 张明飞摆了摆手,看也不看欧兰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欧大台长手腕惊人。可恕我直言,在春晚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老张我还是能做得了主。就不必欧台替我操心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