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老板见得也多,随便摆了摆手,“那边的疟症都被治好了,哪会传过来。要说疟症,咱这边隔些时候也有人得,就那么一家半家的,没啥事。” 说起这事,大家不免议论纷纷起来:“听说皇上派了个姑娘家去治疫,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我有亲戚在那边,就是被她治好了的。听说那边已经给她立了生祠了……” 这些议论银朱当然都听不到,她只拖着有些冻麻的脚走进一条小巷,拍了拍一扇小门。那是一家药堂的后门,有个小伙计开了门:“朱姑娘回来了?哎,卫娘子等你好久了。” 银朱仍旧是木然地向他点了点头,之后就直奔一间房间,推门进去立刻反手关牢了门,颤声道:“姑娘,不好了!” ☆、第115章 错了 屋子是内处两间,内间有两个人。一个年轻男子躺在床上,脸颊凹陷面色苍白,正在昏睡。另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则坐在床边,正在做一件外袍。 银朱的声音惊动了那个男子,他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随时会被吵醒。女子则急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直到看他的神情又平静下去,才皱眉回头看了银朱一眼,低声道:“什么事急成这样,卫郎才吃了药睡下。” 这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正是崔秀婉,见银朱回来便道:“东西当了?” 银朱这会儿根本顾不得床上的人了,拉了崔秀婉到外屋便道:“姑娘,不好了!” 崔秀婉听见“不好了”三个字就觉得一阵焦躁。 南苑围猎,先是承恩伯暴病,接着是两县发疫,一片混乱之中,她顺利地带着银朱逃了出去,与心上人会合。为防着崔家寻人,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决定出京城先向北绕一段路,然后再转回去搭船南下。 然而或许是她的运气至此就全部用完了,三人才走到这个镇子上,卫远就发起寒热来,请了郎中来一诊脉,乃是疟症! 此刻正是两县发疟疫,这镇子虽然离发疫之地远得很,但也听说了疟疫来势之猛,立刻就将他们一行三人扣留了下来。 也幸得此地的县令是个厚道人,只将他们留在了镇上的药堂之中,虽说限制了行动,却让郎中继续给卫远诊治。也就是三五日之后,从疫区传出臭蒿水治疟疾的法子,郎中也学着用,于是卫远的命终于保住了。 算算,他们已经在这镇子上住了一个多月。因是从南苑逃出来的,崔秀婉身上并没多少银钱。卫远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倒是带了不少银子,然而在京城住了好几个月,如今又请医吃药,还有日常开销,有出无进的也就渐渐空了。 崔秀婉自幼娇养,卫远亦是家中独子,都不是能受委屈的人,花起钱来也不知节俭,猛然因这病耽搁了一个多月,就到了当东西的份上。 卫远的病来势凶猛,烧得厉害的时候他只当自己快死了,喊着要回家去,死也要死在家里。但他这样子怎么可能长途跋涉返回福州,只得将身边小厮派了一个回去送信。 崔秀婉本也没有经过什么大事,见卫远这副模样,自己也吓得不轻,折腾到前几日,终于忍不住让银朱回京城去,名义上说是去当点贵重首饰,京城里的当铺出的银钱多,实际是想让银朱回崔家去看看。 结果银朱一去就是一整天,回来还这么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崔秀婉的心不觉抽得紧紧的:“怎么,是,是被发现了?”家里人会来把她抓回去?可是现在婚期都过了,幼婉说不定已经嫁给沈数了吧? “不,不是——”银朱紧紧抓住崔秀婉的衣袖,“姑娘,家里办了丧事了!” “什么丧事?”崔秀婉还没明白过来,“谁出事了?是父亲还是母亲?” “是你呀姑娘!”银朱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奴婢去打听了,咱们走了没有十天,家里就向宫里说姑娘暴病身亡,丧事已经办了,连姑娘的棺木都送回老家去了!” 崔秀婉怔了片刻,才猛然明白这里头的意思:“你说什么!父亲母亲——他们说,说我死了?”这不对啊!她留下的信里明明是让父母对外说她重病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