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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执行得挺严格。

    陈燕这种情况,其实与口多言不大符合,但真要对簿公堂的话,对她也是极其不利。说到底,刘老太太正是因为她跟刘之敬争吵起来而发病,这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的干系。刘之敬要告她忤逆是不大好说出口,但要把婆母之死归咎于她的多言,这倒是陈燕难以辩白的。

    “那就休了我吧!”陈燕突然叫了起来。刘老太太死的这几天,她挨了刘之敬不少拳脚,虽说读书人没什么力气,但她也不是经得起打骂的人。更何况每日都要在院子里跪着,这几天下来她就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如今这还是在京城里,若是跟着刘之敬回了家乡……陈燕简直不敢想。好容易逮着今日头七的空子,趁着刘之敬祭拜的时候,她叫萱草悄悄溜出门去,到铺子里寻了个人给曹氏送了信。

    “你休想!”刘之敬不假思索地吼了回去。虽说陈燕已经不姓蒋,但有她在,好歹跟安郡王府还能扯上点关系,若是真休了她,就等于跟蒋家和安郡王府都撕破了脸,三年后的起复休想再借上半点力,他是绝对不肯的。

    “姐姐,姐姐!”陈燕把手里的牌位一扔,爬过来拉住了桃华的裙摆,“姐姐救救我,我不想被他打死啊。”

    “我可怜的燕儿——”曹氏也跟着大哭起来,“桃姐儿,你就看在做了几年姐妹的份上,救救你妹妹吧。”现在家里没人能替陈燕做主,她只能求桃华了。

    桃华摆了摆手,薄荷利索地上前把陈燕扶起来。陈燕脸上还有个没消去的巴掌印,看着虽然不重,但挨了刘之敬的打是肯定的了。要说刘之敬想打死她或许夸张了一些,但折腾她来泄愤那肯定是有的。

    “王妃这是要干预他人家事么?”刘之敬眼看桃华似乎真要插手,也有点急了。

    “别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的,进屋说话。”桃华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抬脚进了屋子。

    刘家的房屋本来浅窄,摆设又简单,眼下设了灵堂,更显凄凉。桃华在灵堂设起来的时候就遣了人来吊唁过,这会儿也不再向中间灵位行什么礼了,开门见山地道:“刘翰林,和离吧。”

    “王妃,我母亲尸骨未寒,你就在灵位前说这种话……”刘之敬两眼又红了,“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令堂是怎么过世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桃华淡淡地道,“令堂的伤寒是怎么得的?”

    这句话算是戳中了刘之敬的要害,他窒了片刻才能说出话来:“王妃这话,在下听不懂。”

    这就是听懂了。桃华不想跟他多说:“西北惊马之事,令堂伤寒之事,我也不想多说,只要和离就是了。”

    “王妃这话,恕在下不能从命。”刘之敬硬着头皮道,“令妹有错,我身为夫主难道不能教训?纵然是要出刘家,也是休妻,绝不和离!”和离等于默认双方都有错,他绝不能丢这个脸。

    “何况,我才丁忧,令妹就要离开刘家,如此趋利避害见风转舵,王妃就不怕外人在背后议论蒋家的家风吗?”

    桃华没理他的威胁:“休妻而不和离,是为了像从前对谭氏那般,扣下嫁妆不还吗?”

    “谭——”刘之敬倒吃了一惊,“王妃说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谭氏?

    桃华讥讽地一笑:“要说趋利避害,无人能出刘翰林其右。不仅如此,刘翰林还喜新厌旧呢,才中了进士,就抛弃糟糠之妻,这可是读圣贤书的人干出来的事?”

    “王妃休要血口喷人。”刘之敬有些色厉内荏起来,“谭氏多年无子,又身有恶疾,我才出妻,并非王妃所说什么喜新厌旧!”

    “哦?谭氏身有恶疾?”桃华漫不经心地将手搭在一边的椅背上,轻轻敲了敲,“只是依我看,谭氏并非什么恶疾,倒是行房不净所致。”

    刘之敬一张脸胀得通红:“请王妃慎言!这,这些污秽之语,如何,如何……”如何说得出口?还是在男子面前说!这郡王妃简直是……难道她不怕羞吗?

    “有人大行污秽之事尚不知羞耻,为何别人指出来反倒不行了?”桃华轻蔑地瞥了刘之敬一眼,“夫妻房中之事虽然隐秘,脉相却是做不得假的,刘翰林不要以为谭氏不好宣之于口,别人就不知道了。说起来,我那里还有一份谭氏的医案呢,要不要拿来给刘翰林看看?也好叫人知道,谭氏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为何数年无出,而刘翰林又是因何出妻并扣了人家的嫁妆。说来倒也有趣,刘翰林一直以清贫自许,妻家的嫁妆都用到哪里去了呢?”

    刘之敬万万没想到,多年前休掉的谭氏,居然如此之巧会碰到了桃华,还让她诊了脉。这些阴私之事,说起来似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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