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狗汪汪两声,摇着尾巴,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天音。 那女主人面相上就带着一种好相与的模样,听了这话,略有犹豫,瞧那被郎君抱在怀中的姑娘面无血色,明显虚弱,最后点点头,“那进来吧。村东头有大夫,我让我男人去请来。” 天音感激连连,“谢谢大姐!他日晚辈定当以涌泉相报!” ....... 秋去冬来,转眼三个月已过。冬雪飘扬,鄄京城百姓早已裹了厚衣。晨起,寒意森森,有小贩已经踩着地上一层薄雪走街串巷,吆喝一嗓子“热粥,热热的米粥嘞~”口中便呵出又长又白的热气。附近便会有几家打开木门,抄着手要上两碗热粥。 三个月的时间里,大汤头一件顶顶要闻便是新帝登基。话说那新帝,未登基前便以慈悲得民心,如今乃是众望所归。键赋税、赦天下、边关休战。铁衣戍边辛勤久,最让大汤人欢庆的是征战多时甚至几年未归的男人终于与家人团聚,眼下临近年关,今年可过一个团圆年。 早朝归来的怀觉,头戴通天卷云冠,身着五爪玄色金龙袍,腰缠金玉大带,脚蹬云头履,宽袍大袖在寒色中鼓风而动。这位年轻的帝王,风华绝世。 他立足于丹璧前,眼望青天,再看这高堂殿宇,空荡只他一人:他人是可以团圆了,朕,却是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 怀觉与罗十月已经足有三月未见。从她失踪后,他便一直派人寻找,两个多月前怀觉便收到消息,她竟是被同门偷偷带回了芜水。对于她同门的这种行径怀觉是既不能理解也不能谅解,原是想将她立马接回来的,可他知道她伤的严重,十天半月根本不能痊愈,若是强行将她接回来,路途遥远加上天已变凉,路上受苦的还是她。 心中虽不忿,可还是忍了忍。他总觉得自己处理完了眼下的要政自己总能抽时间亲自接她回来,或者她若是养好了伤突然回来见他也说不定,若是真的那样便太好了。 怀觉忙了整整三个月,从落叶飘零忙到大雪漫天,他没能找到时间去接她。而同时他也没等到十月的身影。 但和尚是个心思周全的人,他放了人在芜水,隔上一段时日便会有罗十月的近况传回鄄京,所以和尚对十月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可却也是掌握个八九不离十的。 无奈距离遥远,怀觉心里的牵挂一天天积淀,越来越浓,而此时竟生出些茫然: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对自己的想法。 怀觉转身闷头往章天殿走去,目光盯在前面的石面上,他知道她两个月前就能下床走动了,心中不免怪罪,“竟然一封信都没有写来。” 什么女人! 暗恋中的和尚心思多变,长眉拧成麻花,“她那个师兄总围着她打转,朕是不是早就被挖墙角而不自知?”想着想着,心里便不安起来。 怀觉突然停住脚步,问身旁的怀法,“庭君,你说一个男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百般看护吗?” 怀法本名刘庭君,这还用多想吗?他一个百年光棍都知道,“启禀皇上,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百般呵护,都是有缘由的。除了家中老母,要么是有求于此女,要么就是女人于他有恩,不过通常所见的是求偶。” 求偶.... 怀觉眉头耸/动,不满的看了怀法一眼,抬脚进了大殿。 怀法也不知自己说错什么了,主上看自己的眼神竟带了“闭嘴”之意。怀法肠子一通到底,说话不会拐弯抹角,通常闭嘴不言,张嘴就是大实话。 下半晌的时候,天放了晴,太阳从云层后露出脸来,凄凄惶惶地挂在云头当摆设。 天意寒冷,但皇城东林练马场上赛事激烈,一个个热血沸腾的汉子竟然光了膀子纵马驰骋。零星薄雪被马蹄子碾进泥土中,雪泥混作一谈。 “啪——”马鞭甩一个空响,四马同时一冲而出, “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