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氏瞧着儿子说话得体,遇到事情也是应对自如,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儿时的调皮,感慨着竟抹起眼泪来。见她如此,乡亲们又免不了一番安慰赞扬。 李晋江扶着李梁氏归家,王家仆从们默默地赶着车跟在后面。涞水县李氏不是士族,却也是传承很久的耕读家族。族中人口不少,光他们族人居住的地方占地就不小。得知李晋江归来,李氏族人都激动得等在外面,其中也包括族老和其父亲李保忠。 “祖父、爹爹,堂叔…,你们怎么都出来等我了?外面天儿冷,快进屋说话吧。” 听着李晋江叫了一串人,跟在他身后一直很从容、时刻提醒自己不能给主家丢脸的王家仆从们,集体被绕晕了。由于主家人口简单,他们啥时候见识过这样庞大的亲族啊。 李保忠可不似李梁氏一样眼里只有儿子,他注意到李晋江身后的牛车队和着装统一的王家仆从们,出言问道:“这些郎君可是与你一同回来的?咱们是否要安排住所?” 李晋江闻言连拍脑门,光想着家人咋把这事儿给忘了。别看这次领头的周志比自己年龄小又是仆从身份,因着老师为他而著启蒙书籍又让其到启蒙书院上课,他们这些弟子们摸不透老师想法遂对周志的态度也不似对普通仆从。 再有,此次跟来的王家仆从都被老师教导过武艺,以他们的身手若从军保不准也能出人头地,对于这些有本事的人李晋江向来十分客气。 李晋江拍完脑门,笑着回头说道:“我归家来太激动,把你们都给忘了。外面太冷,我先给你们安排住所。”说完,边走边对家人解释这些人的来历。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李氏全族本就无人入仕又,又因离得远而时常担心自家孩子情况,自然不会做出那种对人家仆从指手划脚的脑残事儿。安排随行仆从去休息,族老们来到李晋江家里跟着聊天。 李梁氏坐定后,紧张地问道:“王县伯怎么给你带回那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推辞吗?!” “哼,你走的时候为父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侍奉老师切勿失了本心,你瞧你回个家弄这些个东西还麻烦那么多人送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李保忠气哼哼地补刀。 其余人都同他们一个想法,只是到底不是嫡亲血脉,不好意思在孩子刚回来的时候就指责。 李晋江很无语,他十分想知道,若老师看到屋内这一幕,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都是自家人,李晋江干脆实话实说,“老师瞧出族人对我的担忧,她本想多送些礼物让你们安心,没想到你们反而更紧张了……”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害得长辈们成日为你提着一颗心。”能这么不讲道理埋怨人的,除了亲娘不做他想。 李保忠也尴尬,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说说你小子一年在外有没有惹事儿,大家都等着听呢。” 李晋江了悟,他挑能说的事情从开年回南山那时开始讲起来。由于他语言丰富擅长讲故事,再加上有房遗爱几个在,即便只说些学习时的琐事也让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晚餐后,族老们临走时感慨道:“你的运道远非常人能比,可得好好珍惜把握机会。” 次日,李晋江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学堂。他走时只留下钱财并未亲眼看到学堂建成,这一年来心里总惦念这件事情,生怕自己留下的钱不够供学堂开销。瞅着李晋江出门,周志一个闪身跑到院子里找李梁氏去了。 他先礼貌问好,而后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主人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是不能让李郎君知道。您先看,年后我需带着回信归长安。” “有劳小兄弟了,我定在你们离开前将回信写好。”李梁氏与周志话别后,赶紧把信揣进袖子里往书房走去。 李保忠正在书房练字,见媳妇快步进来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没等他开口问,李梁氏就将事情说了一遍。夫妻俩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放在案上的信有点紧张,与名士书信往来这样的事情颇让人向往,只是很怕信里内容是老师找家人诉苦的,好纠结好纠结好纠结…… 夫妻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