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存在秘密,只要发生的事情,不消一刻,宫里的贵人们,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了。 “知道什么?”赫连云丽问。 “端木将军,放弃了兵权,自请卸去大将军一职,要卸甲归田了……” “什么?!” 赫连云丽一急,猛的站起来,要不是慧娴公主眼疾手快把她按住,面前的案几都要给她带翻了。 “妹妹别急!这事你听我说,它未必是坏事……” 慧娴公主凑近赫连云丽的耳边轻声轻语地说着,不一会儿赫连云丽震惊的神情,便慢慢地收敛了,捏着帕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可行吗? 应该可行的,凌子言那样孤高的一个人,还不是一样败在了权势之下。 这边的动静不大,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凌子言从进宫里来后,就没有和别人说过话,对上来攀谈的人,也是视而不见。 他不耻于拜倒在权势下的人,现如今自己也变成了一份子,没有人敢当面笑话他,但是他感觉所有人的笑容背后都别有深意。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右上角的那个明艳女人,若不是她请旨下嫁,那么他和瑾俞的婚事,不会那么快的解除。 瑾俞也不会那么快嫁给木子,而端木青摇身一变,变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第八百七十九章只要端木青 凌子言连瑾俞的婚礼都没有去,提前了三天便收拾了一番,匆匆的逃离柳镇。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被赐婚的女人是公主,求了皇帝的圣旨,得了天大的恩典,靖国公府拒绝不了这样的皇恩,而他也同样拒绝不了这一个最快,最光明正大回京的机会。 但他心里说不出的怨恨,就像被人拿来换取荣华富贵的女子一样,现在他也变成那么一个货色。 凌子言扫了一眼对面窃窃私语的两个女人,一样的被赐婚,他接受了,端木青呢? 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横扫了敌军千军万马,能抗拒过天子吗? 凌子言即期待端木青抗旨成功,又期盼他也和自己一样无能为力屈从,这样,两个人才公平…… 赫连云丽没有无措多久,皇帝就派了内侍请她过去。 宫宴迟迟不开席,皇帝也一直没有露面,但没有人敢置喙,只还是吃吃喝喝,看看那献舞献唱的歌舞姬,也不难熬。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明珠,起来吧!” “谢父皇。”赫连云丽乖乖巧巧的起身,静静地站在那里侯着。 “寡人要给你赐婚的事,你也知道了,但是眼下……” “儿臣但凭父皇做主。”赫连云丽,还是温温柔柔的道。 “唉!怪只怪那端木青不识好歹。”皇帝看着最懂事的女儿,气愤的道,“明珠别怕,父皇一定给你再找一个更好的!比那端木青强百倍,万倍!”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赫连云丽抬头认真的看着皇帝,不卑不亢,温柔中透着刚烈。 “说。” “儿臣只要端木青!父皇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儿臣自己去争取?” 皇帝看着突然变样的女儿,缓缓点点头。 “寡人,允了!” …… 瑾俞自从端木青离开后,便一直忐忑不安,心里不想让端木青为难。 但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总要有挑破的时候,不能一直躲躲藏藏吧? “少奶奶,这就要到亥时了,你要不回里间等少爷吧?” 画眉知道端木青是进宫去了,那夜宴听母亲说,都要子也过后才会散,官居一品以上当然官员和皇亲国戚,还得留在宫里,到第二天和皇上一起开坛祭天祈福后,才能回来。 少奶奶要坐在这凉嗖嗖的外室等一夜,那可不好。 “把这些书搬去里间的榻上,我抄几张就睡。” 指着茶几上的竹简说完,瑾俞自顾自的进了内室,心里莫名的烦躁,担忧。 画眉的手脚很快,不一会儿就给瑾俞把东西摆在了榻上。 瑾俞让她去点了醒神香,自己研墨提笔写字。 这边端木青出了宫门,一上马车,在行驶中就把铠甲脱了,换上了普通的便服,摩挲着熟悉的冰凉,每一块铁片的纹路都是记忆里的触感,跟着他八年的铠甲,变的是大小和分量,不变的是英勇善战。 “好好的收起来吧!” “小的明白。” 对着车外说了一句,吴明朗声应下了,车里的人看不见车外人的表情,一贯古板的脸上,这会儿已经是满脸的悲痛。 跟着主子十几年了,上阵杀敌也八年,主子的壮志凌云他知道,主子的艰难困苦也知道,但没有想到,最后会是现在这个下场。 哪个英雄豪杰,会不希望驰骋疆场的快意,不是被逼无奈,谁又会把生死与共的兄弟们,都安排出去,只余自己孑然一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