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管不比萧嘉树一眼便能看出许多线索真相来,但做到少卿这位子,能力也不差, 陆续也查到几家勋贵和朝中高官身上。 这些时日来,许多人的心弦都绷着,越到后面越发惶恐不安,但萧嘉树仿佛失去了踪迹。 多少人盼着萧嘉树干脆就死在路上好了,哪怕后面惹得陛下大怒,株连甚众也无所谓。 再次得到萧嘉树的讯息时,他已带着三口大箱子出现宫门前,入宫面圣。 ———— 此案牵连甚广,皇帝早有预料,毕竟以萧嘉树这样的背景,查案过程中竟然还屡遭刺杀,可见背后势力雄厚到了什么地步。 但皇帝没想到,并非是他们权力有多大,而是这关系网有多紧密。 就像唐桐和吴源。 吴源买卖钱粮通敌,为方便打通其中关节,唐桐也只是吴源找的其中一人罢了。 就因为镇武侯曾是吴源昔日上司,又曾引荐过吴源,镇武侯府便成了吴源的人脉之一,连唐桐也愿意帮他做生意。 嫁娶联亲,统帅与部属,引荐推官,提携指点,以至于人脉丰厚到了极点。 贵者越贵,贱者越贱, 但是,“贵的是他们,贱的是朕的子民啊,连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背后,层层往上都有大靠山,让人动弹不得。”皇帝似悲似笑道。 “这就是朕的大宁江山啊。” 此案所牵扯的人,都被萧函查得清清楚楚,包括确凿的证据,来往账目,经手的罪案。 才交上来之前,萧函也有猜测过皇帝的态度,最坏但可能性也很低的就是守成求稳,当作没看过,那她也会改变策略,总不能辜负她辛辛苦苦查出来的东西。 结果好在不是最坏的那种。 皇帝仁厚是仁厚,但不代表他没有任何原则性。 “召韩瑾瑜,镇武侯,周首辅……等人进宫。”皇帝闭眸念了几个名字。 ———— 镇武侯唐雄走出殿外后,勇猛宽厚的身背忽地佝偻了许多。 他也曾是叱咤沙场的一员大将,只是在这京城待久了,习惯了安逸,也更希望保全唐家的荣华富贵,也总是想着保全更多的子孙。 所以在皇帝摆出那三口大箱的证据,平淡地同他说时,唐雄只能无奈地选择最明智的做法,交出兵权。 他清楚,皇帝真正不能容忍的是唐家在西北那丰厚的人脉,连通敌买卖军粮都会走通唐家人的关卡。这些种种,令皇帝不愿再将重要的西北兵权交托给唐家,也就是说,陛下已经不再信任唐家了。 唐雄能怎么做,难道反抗,就这样卸去兵权,保留爵位还有一家平安,已是皇帝看在唐家的累累功绩,给互相的一个体面了。 见到不远处的年轻人,可以说一手毁掉唐家地位的年轻人,他的长孙都比他大许多,不知是什么样的复杂情绪,“萧嘉树,你很出众啊。” 萧函看了他一眼,这应该是她与这位在书中被称为忠良的镇武侯的初次见面。 在微微颔首后,萧函便在镇武侯身侧走了过去。 还真是轻视挑衅啊。 看到这一幕的韩瑾瑜忍不住想到。 他的直觉还真没错,这把火最终还是烧到他身上了。 在殿内独处时,皇帝就有问他,“韩爱卿,你觉得朕该如何待镇武侯?” 无异于暗示他表明立场的话,韩瑾瑜忍不住苦笑,选择了忠于陛下,而他聪明的回答也将得罪许多高官权贵。“私是私,公是公。” 韩瑾瑜没忍心去看老侯爷的脸色,也为萧嘉树报仇的手笔之大感到惊讶。 萧函露出奇怪的目光,似是对韩瑾瑜的话极为不认同,“要我费这么大的工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