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野了。” 李宸看着自己身旁的阿姐,笑着说道:“怕什么,广平会管他们的。” 宋煜跟自己的父亲有时候阳奉阴违,实际上对父亲崇拜得紧。至于李隆基就别提了,那个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了羯鼓,对姑丈的羯鼓之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要拜师。可宋璟一板一眼惯了,向来又讲礼法,李隆基如今是太子之后,他的老师必然是圣人或者是太子指定的,宋璟当然是说拜师不妥,但李隆基要是有兴趣,倒是可以随时去请教。 太平一听到宋璟,笑容依旧,“当年阿妹选的好驸马,宋璟这些年来,也算是从未让你委屈过半分。” 李宸眨了眨眼,笑了起来,难得有些调皮地反问:“难道阿姐觉得这些年来,薛表兄让你委屈了?” 大概是离开了洛阳那个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太平也有了些许心情,可是想起过去宛如丧家犬一般的几年,心中尚有余悸。她轻叹着说道:“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对我来说便是最大的福分了。阿妹,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有多不容易。” 李宸闻言,没有搭话。 说到底,她的兄姐们对母亲也并不是没有恨的。他们原本都是天之骄子天之骄女,因为母亲的缘故,武家人凌驾于他们之上,连小小酷吏,竟都敢去冒犯他们。每个小人得志的背后,都必定有人撑腰,为那些人撑腰的,是母亲。 太平这些年来,为薛绍也是操碎了心,先是韬光养晦留在长安好几年,后来母亲下令他们必须到洛阳去,便战战兢兢地去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怕会惊动了母亲的疑心。 从父亲驾崩之后,李宸日子也不算过得十分顺心,可因为有宋璟在,她从未有憋屈过。宋璟在许多人看来不懂变通,就知道体统、律法,头顶着砖头那么厚的仁义道德和体统律法,随便就能将人呛个半死,连女皇也敢叫阵。可偏偏武则天就很受宋璟这一套,从来也没有为难他,遇上了他非要办的案件,譬如说张氏兄弟,女皇也不跟他硬碰硬,只是十分迂回地找个她认为更为重要更为紧急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 对于太平这些年来的担惊受怕,李宸可以想象,却不能体会。可是太平的处境还是比李旦更好的,李旦被幽禁在后宫之中,还险些就一命呜呼了。 这些事情如今说起来,似乎已经过去了,可是只要有稍许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这些年来,她的兄姐们,谁都不好过。有人在后宫担惊受怕,有人在穷乡僻壤装疯卖傻,也有人深居简出,他们本该是意气风发、走路都带风的那种人才对。 李宸想,这些事情不需要感同身受,她光是想,都觉得心酸。 “阿姐。” 太平看向李宸。 李宸朝她露出了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十分认真地说道:“苦尽会甘来,你相信我。” 太平微微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但愿是这样啊。 李宸说都好几年不曾见过悟云大师,想要去灵隐寺。太平说她也想去灵隐寺上香,于是李宸带着一家子人跑去了灵隐寺。 如今的灵隐寺香火鼎盛,善男信女都去灵隐寺求姻缘。李宸支开了太平等人,自己跟悟云大师在主持的院子里对弈。 “公主许久不曾回长安,如今回来,可有感觉到长安的变化。” 李宸手中捏着一粒黑子,黑子夹在修长的指间,越发显得她的手莹白如玉。她有些漫不经心地将白子放在一个恰当的位置,“自然是有的,比从前冷清了许多。” 悟云大师抬眼,看向公主:“圣人如今居住在神都洛阳,长安自然是不比从前热闹。公主,何时长安能向从前那般热闹?” 这些年来,灵隐寺和墨家的势力一直在蛰伏,既然为她所用,便会相信她的安排。只是有时候,等待的时间太长,他们也需要前方是看得见的尽头。 公主迎着悟云大师的目光,微微一笑,“素食佛音竟不能让大师比我有M.dGlHtOYotA.cOm